鐘延光挪開視野，道：“早點歸去吧。”

趙氏震驚又肉痛地看著鐘延光道：“兒啊，我才說了她兩句你還護著她？”

“害了我”三個字冇說出口，蘇綠檀及時打住了，鐘延光問道：“還甚麼？”

鐘延光恍然回神，低頭一看，貴重的冊本上已經暈開了一個大大的墨點，他擱下筆，合上書，道：“來了。”

蘇綠檀駕輕就熟地走到書房裡邊，把被子往小床上一扔，道：“我曉得你要跟我說，徹夜會忙到很晚，我給你把被子送來了，免得你夜裡著涼了，到時候害……”

鐘延光可貴吃了頓溫馨的晚膳。

夏蟬給蘇綠檀在熱水裡絞了帕子，冬雪給她除簪披髮。

伉儷二人一起用完早膳，蘇綠檀道：“恰好一塊兒出院子，我還能跟你一起走一段路。”

鐘延光道：“時候尚早，我同你一道去。”

鐘延光收下信，道：“曉得了，兒子歸去就看。”

蘇綠檀笑眯眯道：“染了風寒你就隻能躺床上了，我若照顧你，必又是寸步不離，你說是不是冇羞冇臊的呀。嗯？”

蘇綠檀哼笑道：“瞧你嚇得。”

蘇綠檀直視他的雙眼，道：“伉儷之間言謝未免太見外了，我說過了，不止你體貼我，我也體貼你的。”

垂垂的，喧鬨的園子裡，隻剩下風聲。

蘇綠檀驀地起家，甩著冷臉就要告彆。

鐘延光盯著桌麵的書，麵色泛紅道：“那裡有甚麼見不得人的。”

正提筆講明的鐘延光手腕一滑，不謹慎寫錯了字，他昂首朝門外望去。室內燭火的橘光照在隔扇上，蘇綠檀固然抱著被子，剪影還是婀娜多姿，長睫挺鼻，尖瘦的下巴如一個恰好能握在手心的玉把件，削肩長項，光滑的背部直線下，是圓潤挺翹的臀和筆挺苗條的雙腿。

趙氏哀歎道：“娘這平生就遺憾隻得了你這一個寶貝兒子，人都說娶了好媳婦，就跟得了一個女兒一樣，可惜我是冇阿誰福分了。”

一想起染風寒的難受時候，蘇綠檀抱了床被子起來，親身去了隔壁的書房。

第12章

鐘延光眼裡閃過一絲不耐煩，對付地應了一聲，便跟上了蘇綠檀的腳步。

鐘延光皺眉道：“她冇有做錯甚麼，您就彆老是責備她。”

蘇綠檀行過禮，便坐在一旁，跟不存在一樣，兀自喝茶。對她來講，趙氏的蕭瑟，的確是一種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