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開了春兒你就調去賢老嬤嬤那邊了？”

蘇可將餛飩放到供桌上，親手點了香，對著擺在一起的兩個牌位磕了頭。

身邊俄然閃過大紅的袍子，蘇可抬開端來，邵令航跪在她中間，握著她的手，昂首對牌位說：“瑾承，我將蘇可接走了，你放心，我會好好待她。”

蘇可彆過甚去，慘白的臉上脂粉未施，透著一股子殘落的美。

“你說說，如何就那麼寸，讓她瞧見了呢？”

蘇可軟趴趴倚在桌角上，神采懨懨，眼睛紅腫。她朝梁瑾承看疇昔，目光中多是討厭。彷彿無處宣泄的惱意恨意都有了目標，不管不顧的把他當作了箭靶子。

“大人眼拙，多喝些菊花茶吧。”

……

蘇可說完就攥著抹布疾步而去，梁瑾承站在廊下，說氣又氣不起來，隻剩下滿肚滿腸的憋悶，扶著廊柱乾瞪眼。

等梁瑾承再見到蘇可的時候，蘇可已經進了尚宮局，當上了司簿司的女史。

隻是言語間愈發和順，“存亡有命繁華在天，洛芙的事你不要再介懷了。你說的對，你們就是這深宮內苑裡的螻蟻，碾死你們易如反掌。她先走一步，也是離開了這苦海，早登極樂去了。你得看開。倒是你，再如許下去，隻怕要跟著她一塊去了。如果……”

蘇可冷眉冷眼地哼聲，“鹹魚翻身，也還是一條鹹魚。”

蘇可剜他一眼，沿著夾道往承乾宮去了。

梁瑾承的手懸在蘇可的肩膀上方，想了又想，還是冇有落下來。

“大人另有事麼，冇事奴婢辭職了。另有很多廊柱要擦的。”

“大哥，我出嫁了……”

小蟬子回想了一下，猛點頭，“對對對，模樣頂出挑的阿誰。”

“大人嘴裡說出來的早登極樂，真是風涼話都重若千斤。恕奴婢心眼兒小，看不開。這苦海冇邊冇岸的，奴婢且有的遊呢，就不勞大人操心了。反正大人也從冇將洛芙放在眼裡過，她死了大人一點也不感覺如何，奴婢可冇那麼冷心寡意。大人請回吧，既是來給賢老嬤嬤存候然脈的，就該失職儘責。奴婢冇那麼大造化，不敢勞大人醫治。”

“這……徒弟是瞧上阿誰蘇可了？”

梁瑾承咬緊了腮幫子，用力地哼了一聲，回身便走。

梁瑾承冇再落眼，隻是將手裡的茶盞放到了一邊，歪著身子揣摩起來，“太極殿的灑掃宮女？阿誰白白淨淨，身量瘦高的阿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