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萬語,不說了。不過是“你此後好好的”“彆等我”一類的話。
涼兒哦了一聲,冇再說甚麼。替蘇可掖好被子,挑了燈花,一小我坐到落地罩跟前的杌子上,拿著針線筐對花腔子去了。
(全文完,番外敬請等候。)
“遇見你是大事,分開你是大事,我來接你,亦是大事。”
蘇可欣喜地笑笑,卻有些心不在焉。
蘇可愛過他,咬牙切齒地恨著本身的同時,也不遺餘地地恨著他的龐大野心。
管家進屋來,神采鎮靜,低聲說宮裡出事了——敬王從東華門攻進了紫禁城。
蘇可的頭上纏著幾圈紗布,不知是勒的,還是傷口真的很深,現下反而比事發的時候還要疼。
“要,脫手了?”
敬王的婚期本定在年後,當時梁瑾承剛走,敬王找了各種來由,將婚事一拖再拖。現在轉眼三月尾,已到了拖無可拖的境地。他十九了,留在京裡是威脅,早日大婚,早日就藩,才氣免了很多人的煩憂。
“咳……侯爺,您剛纔著倉猝慌的拖著咱家來宣旨,這站著也有會兒工夫了,您看是不是讓咱家先將皇上賜婚的旨宣下去,您再和夫人……”
涼兒將蘇可的手掖回被子裡,細心地蓋好了,笑著說:“瞧您說的,奉侍您一場也是涼兒的福分。您放了我的契,我謝您還來不及。隻是我也曉得,要避嫌,免得被人拿捏,以是今後不能再來姑蜜斯身邊存候了。不過我家住得不遠,您如果有效我的,派人去找我就是了。”
蒲月十三,伽藍菩薩的聖誕,蘇可讓人帶著梁思棟和田太姨娘去關公廟裡上香,趁便散散心。新皇即位,都城一派繁華氣象。蘇可頭傷未愈,隻好持續在院子裡泡茶賞花曬太陽。
她之前不如何信命,在宮裡時,凡是出了事老是逃不開“他命如此”的結論,她內心惱著,不信邪的總以為人定勝天。現在看來,公然皆是命數。
“彆焦急!本侯從夫人身上學得的最大抵義,就是不能焦急!”
蘇可沉默,她想這兜兜轉轉的運氣,冇有人能夠置身事外。男兒誌在四方,身為皇子,多少的不得已。公侯世家的後輩,從邵令航和敬王交好的那刻起,很多事就必定了以後的因果。
“見我是大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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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可閉著眼睛,嘴角卻彎彎翹起。她從顫抖的睫毛裂縫裡瞥見那一襲熟諳的石青色袍子,忍著笑意說道:“來見我也不知換身新衣裳,曉得的是侯爺懷舊,不曉得的,還覺得侯爺過於儉仆,出入老是這一身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