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邵令航含混的恩了一聲,又漸漸起家,蘇可鎮靜地閉上了眼。
她很想展開眼看看到底是誰在耳邊說話,可眼皮似有千斤重,不管如何儘力,都閉合得嚴絲合縫,一點都睜不開。
洛芙笑著搖點頭,“可兒,我是個已死之人,你在乎我做甚麼?他如果對你好,你大可跟他。比起那些鶯鶯燕燕,我更想他娶你。可他天生的風騷,我怕你刻苦。你若求個歸宿,他會是夫君。可你要求至心,他一定值得相托。豪情裡我們都是傻的,要麼就一向胡塗下去,要麼就早早看清前路。但是,可兒,你不及我,好歹我邁出去了,你還遲疑不前。”
我多傻啊。我又傻又怕。
洛芙伸脫手指頭來點了點蘇可的腦袋,“你呀,整天胡說。摔個胳膊瘸個腿就不活了,你的命就這麼不值錢?”
蘇可回想起事發時的驚心動魄,心不足悸地撥出一口氣。
……
額頭上的帕子被拿走,暖和枯燥的大手覆上來,停了半晌,又順著臉頰移到脖子上。此次換了手背來試溫度。然後是一聲沉重的感喟。
“跟他不好嗎?”
“哦,如何?”
蘇可醒來的時候,正有人給她換額頭上的帕子。涼津津的帕子覆在額頭上,彷彿隆冬時節喝下一碗透心涼的井水,整小我都清爽下來。
蘇可的目光頓時黯了幾分,“洛芙,你儘管打趣我,那底子不是夫君。”
女子見她醒了,目光一頓,隨即便豎起一根手指擋在嘴上,然後用那指頭指了指她的身邊。
蘇可喉頭噎了噎,聲音發澀,“洛芙,我不看中名分,可我看中人。不是妾身份低下,而是有妾就有妻,和彆人共侍一夫,我受不了。他若娶我,他便是我生命裡獨一的男人。我把本身完完整全交給他,卻要看著他和彆的女人用飯睡覺餬口……我不要過如許的日子。我要嫁的人,身材是我的,心也是我的。他做不到這些,就不是我的夫君。”
洛芙的身上籠著一層水墨畫似的憂愁,她低眉垂眼,嘴角彎著,可彎得那樣苦。
他的手很溫熱,蜻蜓點水在脖頸上一碰而過,然後又橫到了蘇可的胸前,持續抱著她。
蘇可喉頭一哽,剛要張口,洛芙抬眼看向她,“可兒,他喜好你,對嗎?”
“那你悔怨嗎?”蘇可揚起眼睛來看她,“你悔怨喜好他嗎?”
“平生一世一雙人……”洛芙搖了點頭,“我曾經給你念過那麼多句子,你就隻記得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