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的壓抑,冥冥中,不好的預感一發強過一發。
“蘇可……不見了。”
這時兩人都進了蘇可的屋子,福瑞家的指著床上疊得整齊的茜色衣裳,苦著臉說:“這彷彿是老夫人賞的。”
這倒好,蘇可主動奉上門去,萬一四房拿著這個做威脅提出分炊,他到底鬆不鬆口?
那就是分開了。
邵令航心中格登一聲,跳上馬就往正院跑。福瑞家的在前麵跟著,忙不迭申明,“我從府裡返來後籌算跟她說一聲的,敲了半天門冇人應,推了門發明屋裡連人影都冇有。問了家裡的下人,都說冇瞧見。”
安然無事。
邵令航支吾了一聲,不知說了句甚麼,然後便一頭紮進了吼怒的北風中。
他甫一踏入正屋,福瑞家的就哭喪著臉迎了上來,“侯爺,蘇女人請侯爺疇昔一趟。”
“看蘇女人的模樣,不像哄人的。她之前和四房就走得比較近,這會兒乞貸,或許是四房曉得了甚麼,攛掇了女人也不必然。”福瑞家的用力找補,手內心卻捏著盜汗。
福瑞家的賠著笑容,心想前麵的話我如果說了,您可就不會如許說了。她舔舔嘴唇,“蘇女人說她籌集了一筆錢要還給侯爺,請侯爺疇昔劈麪點清。”
冇爭論冇喧華,冇有隻言片語,連設想中的不歡而散都冇有,她就這麼悄無聲氣地分開了。用心將福瑞家的支走,在這麼個北風凜冽的夜晚不告而彆。
邵令航走疇昔,站在天涯之間,看她刻畫得宜的精美麵龐,細細打量她的眉眼。從睫毛到嘴唇上的細紋,他看得細心又謹慎翼翼。
福瑞家的忙去開了衣櫃和箱籠,“衣裳都在,但是冇瞧見她放錢的匣子。”她用手比劃著,“我見過一回,是個這麼大的木頭匣子,統統的錢和契書都放在一起的。”她口氣一僵,“彷彿是帶走了。”
然後就是最要命的――她要分開。
帶走了……
孫媽媽上前攔住他,“你這麼焦急乾甚麼去,真跟她劈麪點清?”
邵令航不聽勸,甩著性子還要走,“她說還清就還清,我還要利錢呢。”說的混賬話,不過是急火攻心。但是說完就反應過來,他不拿一萬兩當回事,四嫂那邊更不拿一萬兩當回事。現下彆說一萬兩,就是十萬兩,四嫂也拿得出來。
邵令航上馬的時候,福瑞家的已經跑出來。
臨走前,他翻找出一根紅繩,將腰上的無事牌取下,掛在了她的脖子上。
他無計可施,隻能隱在夜幕下看著她的門扇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