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令航道：“不過我此人有個無傷風雅的弊端，你既是我的人，這輩子就是我的人，今後需斷了婚嫁的動機。”

――我給你一方六合讓你展翅，你隻要不飛走，我全都依你。

“我實在就是想嚐嚐你。”他舔了下嘴唇，心頭儘是悔怨，卻也隻能持續騙她。看著她蹙起的眉眼，他持續道：“我和侯爺是鐵打的兄弟，這輩子我都不會算計他。相反，恰是因為信賴他的為人，我纔將你送進侯府。你昨晚的話我已經帶給侯爺，他很賞識你的聰明和無能，也明白了侯府現有的狀況，以是侯府會是你大展拳腳的處所。想做甚麼固然罷休去做，福瑞也可任你調派。”他停頓了下，目光如炬，“有我和侯爺在你身後，自會保你全麵，你隻需想著如何幫侯爺將侯府清算好。”

邵令航想起昨晚的鬨劇，麵露難堪，承諾得痛快，“好，我承諾你，今後再不會說那些話來威脅你。不過――”

一種驚駭覆蓋在他的心頭，尖細刺耳的聲音警告他，在她曉得他坦白身份棍騙她的那刻起，她的聰明與聰明，油滑與鋒芒，都將消逝在他的視野裡。她會變成害怕權勢的木偶，而不再是一個小巧剔透的人。他們之間的乾係已經脆如蟬翼，還經得起他的坦白嗎？

“對，你闡發得很好，看題目也非常透辟。隻是你一心想為侯爺效力，這便有違我的初誌了。我昨日歸去細想了想，你如許聰明聰明的女子不能為我所用，過分遺憾。現在我將本相奉告你，你要如何做呢？”邵令航靈敏如獵鷹普通的眼睛，像網像繩，死死箍住蘇可的心神。他滑頭一笑，“你要轉頭是岸，還是跑到侯爺麵前揭露我？”

“公子肯奉告我？”

蘇可有些回不過神，剛纔一遭彷彿置之死地而後生，讓人難以信賴。可他的神采當真嚴厲，他的話也擲地有聲，那份躍躍欲試的衝動讓她感覺熱血沸騰。

這話中流露的資訊委實很多，蘇可善於咬文嚼字，一字一字嚼得明白。比如他見老夫人的時候，三太太四太太是不消躲避的。比如她直接稱呼三嫂四嫂。比如他說的這件事，產生在中午她分開擷香居以後。

蘇可向鏡中的本身望去，二十三歲的老女人了，冇有大好韶華，冇有傍身的銀錢，乃至連純潔也冇有了。或許不久的將來，她不甘淺顯的心也會消逝。當時她該如何辦？

蘇可的心死命一沉。深宮九年，這類麵上交好卻暗裡裡捅刀子的事，她看得太多了。可如何也冇推測，舟公子竟也是如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