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得了話，蘇可規端方矩給老夫人福了個身，跟著福瑞家的退出了擷香居。

過了老夫人這一關，三太太那邊就輕鬆多了。

福瑞家的暮年也在老夫人身邊服侍，嫁了福瑞後升為管事媽媽。頭些年她的大兒子托人辦理乾係，到一個下縣當師爺去了，臨走前老夫人還給他們家送去了一桌席麵。現在福瑞家的儘管著老夫人出行的事，隔三差五出去請個安，說一會兒話就完了。

“貴妃娘娘對我提攜有佳，我不過是將曉得的奉告了貴妃娘娘，實在稱不上幫手。”

蘇可冇想到老夫人竟然還記得她。

“我記得三年進步宮去給太皇太後哭喪，正值寒冬臘月，固然戴著護膝，可還是感覺那寒氣從膝蓋的骨頭縫裡鑽出來。就是這個蘇司言，給我塞了個熱氣騰騰帶著小湯棗子的墊子，過後送我進殿裡安息，還奧秘兮兮地給我抓了一把薑糖來。”老夫人對坐在她右邊下首的一個五十擺佈的老婦人笑津津地說道著，還將手捧出來學行動，“當時她還說，老夫人快吃，都讓我捂化了。”

老婦人聽了也咯咯笑起來，“我記得夫人向來不吃糖，但自那以後，一到夏季就讓小廚房做薑糖來吃。”

衡量擺佈，麵孔一板撤了劉婆子的職。

福瑞家的不管其他，拉著蘇可便來謝三太太。

蘇可無法笑了笑，“進宮九年冇在爹孃跟前儘孝，貴妃娘娘下了旨意後，我親身求到娘娘麵前，娘娘才放了行。隻是年紀大了，回家也儘不了幾天孝道，家裡待不下，還是要出來找事情做。”

老夫人對蘇可心生憐憫，便將視野在屋裡轉了一圈。

蘇可幾不成見地址點頭，見老夫人和鄭太姨孃的話音止住了，忙垂下頭去，恭敬道：“都是貴妃娘娘叮嚀的，蘇可不敢居功。”

“剛說府裡不缺人，眼下就空出來了。那就頂了這劉婆子的缺，去庫房給董媽媽幫手吧。”三太太皮笑肉不笑，總感覺是中了計。

年紀不大，手腳敏捷，識文斷字，口齒聰明。謔，真是可著這活計來的。

老夫人忙讓人將蘇可扶起來，“我過後問過的，貴妃隻讓你幫手塞個墊子，不過唸叨了一句我胃寒恐受不住，你就偷著藏了一把薑糖。我不記得你，卻記得薑糖。宮中的很多事貴妃也同我提及過，我不記得是哪個司言幫了忙，卻記得貴妃描補過一句‘就是阿誰給您塞薑糖的’。”

福瑞家的站在蘇可身邊，彎下身去低聲私語：“那就是鄭太姨娘。”

管著公中庫房的是三太太的陪房董媽媽，站在麵前的這個劉婆子是董媽媽的親家，四十五了，常日賣力看票據拿東西，然後再報給董媽媽記賬。這兩日風濕犯了，乾活就很懶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