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媽媽進屋的時候，蘇可跪在床邊的腳踏上，老夫人半坐著，掄起手狠狠扇了蘇可一個耳光。

祭奠按著祖製，由邵令航主祭，三爺陪祭獻爵，四爺獻帛捧香。儀畢後代人按著位分，男西女東，齊齊跪下來叩首。蘇可並著一眾丫頭跪在院外，府中各處有職位的按著級彆大小，跪於前麵。整場祭奠鴉雀無聲，隻聽獲得環佩叮噹的搖擺之聲，和起跪靴履的颯遝之響。

“府中已經安排好了，我帶你去個處所。”

老夫人輕笑著搖點頭，“你很聰明，你曉得用甚麼來拿捏我。但是你也要明白，即便事情兜不住，令航也會保全大局。他不是我生的，但理國公的世子夫人，另有宮裡的貴妃，卻都是我親生的。他能如何，把侯爺的身份職位丟開？你感覺那一天如果來了，他會帶著你遠走高飛嗎？蘇可，你想得太簡樸了，隻怕到當時候，他第一個要送走的人就是你。”

跟著蘇可一張張將紙條翻到前麵，老夫人的神采從一開端的仇恨，到厥後的驚奇，到最後的安靜，悉數落進了蘇可的眼裡。

除夕這一天要祭奠宗祠，這是自老侯爺歸天後，邵令航在家過的第一個年。

老夫人嘴角勾了一下，“你曉得多少？”

不知老夫人是不是因為蘇可送去的藥丸，除夕這天，老夫人的精力比之前好了太多。

老夫人的身材還不算太好，但因著內裡流言飛飛，宗族裡也多有群情，老夫人即便再對峙不住，此時也會拿出統統的精力，持續撐著她的門麵。

蘇可臉上僵僵的，不知這小我是誰。

各處都換了門神、聯對、掛牌，新油了桃符。一起正門大開，宗祠裡燃著幾十對硃紅高燭，照得五間大廳燈火光輝。錦帳繡幕，香氣環繞，上麵供著祖宗牌位，牆上掛著先祖畫像。

“宵禁比較嚴，來回跑也不實際。你家裡我已經派人去過了，年貨年禮都帶到了，你固然放心。從這上去能遠遠瞧個方向，大過年的，領你來看看。”邵令航牽著蘇可的手，顧及著她的法度，走得很慢。阜成門高十餘丈，一級級台階爬上去，邵令航倒輕鬆得很，蘇可卻已經氣喘籲籲。

邵令航將她護到身後，臉上不虞，回身給她先容，“這是五城兵馬司的批示使薛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