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令航回望著她,目光熾熱,呼吸粗重。他感覺心要從胸口裡蹦出來,千言萬語,他握著蘇可的手放到胸口上,感覺這就夠了。
邵令航吸了口氣,“你說的‘她們’是指……”
“我不曉得。”蘇可答覆得乾脆利落,“這是我看到的,聽到的,老夫人一舉一動傳達給我的。我隻能想到這麼多,至於‘她們’,這府裡人多了去了,真就都盼著你好?你若能呼風喚雨,那還如何分炊?”
梁瑾承的目光鎖在蘇可臉上,那雙哭得有些腫的眼睛直剌剌看著他,不閃躲,也不眨眼,彷彿在通報一種訊息。
蘇可看著疊在一起的手,內心倔強地想著,這就夠了,剩下的人和事,她披荊斬棘,本身去辦。老話兒不是說,捨得一身剮敢把天子拉上馬。正因為她冇有身份,冇有背景,她就算淹死在這池汙水裡,也不會給平整的水麵帶來丁點的波瀾。
之前有一段日子冇見,人間蒸發了似的,邵令航不提,蘇可也不問。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悄無聲氣地消逝在餬口裡。直到老夫人病下,梁瑾承纔再次呈現,人比之前瘦了很多,還留起了鬍子。之前風騷俶儻的形象刹時多了幾分紅熟和慎重,不知怎的,蘇可隻感覺他老了。
蘇可有些癢,抽了抽冇抽返來,乾脆隻得依他。
誰知蘇可卻出聲攔下了,“明兒早不要給老夫人請脈嗎?住在侯府,明日也省著來回馳驅。歸正京中各處都沐休了,梁大人也不消去禦藥房當值不是嗎。”
“以是呢?”邵令航聲音沙啞,“老夫人有不得已的苦處?”
蘇可臉上有些紅,見梁瑾承回身進了屋,不由迷惑地問道:“另有誰病了?”
“如何了這是?你慌成如許,不像常日裡的你。我們的情意明顯都說通了的,出了事,你來找我,我很歡暢。但你彆又今後退。多大的事,我們一起麵對。就算是我也擺平不了,好歹讓我護你全麵。你忘了嗎,我們說好的,你能夠遠走天涯,你能夠丟開放下。這是你要的後路,隻要你想,我不攔著。但真到這個境地了嗎?”
“疼……你這是做甚麼?”
“軟肋?”
規複了一些精力的蘇可,攏了攏耳邊的頭髮,視野一偏,看到正屋門口站著的梁瑾承。他站得不遠,身型被屋裡的亮光投射出一股冷意,彷彿站了好久,臉上神采寡淡。
蘇可的臉埋在他懷裡,有濃濃的酒香,有他慣用的熏香,被溫熱的身材蒸騰著,一點點滲入她的皮膚。她感遭到後背那隻大手隔著衣裳輕撫她的背,一下一下妥當地梳理著她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