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蕭懷菱雙臉腫脹，脂粉染白的麵龐變成紅紫色，被淚水衝出淺淺的印痕。她嘴唇微微顫抖，惡狠狠看著明玨，再說不出半句話，眼底的氣憤與驚駭劃一。

當然，受不了的不但她一人。

以潑製潑可謂兵行險招的奇策，既要潑到火候，還要占理，讓彆人挑不出太多錯處。先給蕭懷菱扣了一頂富麗麗的大帽子，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就已勝了三分。把蕭懷菱撒潑說成下人鼓動，給明玨本身和白夫人都留了餘地，以便迴旋之用。蕭老太太這尊活佛平時參拜，關頭時候當然要拿出來遮風擋雨外帶消災。

幸虧這設法隻是臨時的，她現在分開蕭家不實際。事情弄到這類境地，不能到此為止，她要撐一口氣，鬥爭到底，不然會完整陷於被動當中。

“還不從速滾，等著我賞你錢嗎？”明玨把茶盞丟到地上，何瑞媳婦神采悻悻，帶著人灰溜溜走了，明玨冷哼一聲，又說：“留下嶽嫂子母女看屋子，其他人全數跟我去見太太，碧竹、青竹扶著六蜜斯，叫兩個婆子把鼓動六蜜斯的丫頭綁了帶走。我如果被鞭屍，你們一個也活不了，想活命就放聰明些。”

蕭懷菱的貼身丫頭見主子捱打，吃驚憤恚，她翹動手指戳著明玨，話冇說完，就被紫竹狠狠推到一邊。兵弱弱一個，將弱弱一窩，大將發了威，小兵當然不甘掉隊。冇等紫竹開口，雀兒、絲菊微風蘭就圍住了蕭懷菱的兩個丫頭。

絲菊忙彌補說：“是主子鼓動六蜜斯的，她身邊的惡奴都欠經驗。”

這不是明玨的行事氣勢，她做事從不冒昧冒進，不求穩占上風，但要把喪失降到最低。可明天她感受內心窩著一股邪火，不泄不快，大抵是因為“大阿姨”來了。以是，她卯足了手勁，擺佈開弓，打了蕭懷菱兩個耳光。

明玨揉動手掌哈了幾口熱氣，冷眼睃著蕭懷菱，見她呲牙咧嘴撲過來，明玨工緻躲開，又反手抓住蕭懷菱的領口，再次使足力量，狠狠抽了她幾個耳光。

“看著我。”明玨扯了蕭懷菱一把，大聲說：“你另有兩年就及笄了，不出三四年就要嫁為人婦，你到婆家也如許嗎？老侯爺、二老爺、四老爺房裡都有未嫁的女兒，侯爺、三爺、四爺也都有女兒。你的惡名一旦傳出去，要影響平北侯府統統女兒的閨譽，這任務是你擔得起還是太太擔得起？”

在明玨看來，蕭懷菱不過是表麵刁悍，內心卻如敗絮普通，並且不辨是非曲直。這類人最輕易被人當槍使，真正難鬥且可愛的是在背後鼓動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