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夫脖子一梗，又犯了驢脾氣：“說好了這是送給夫人的，小老兒固然一介草民，但也不能說話不算。”

姚燕語輕笑著牽過馬韁繩，說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還不曉得如何庇護本身嘛？再說，不是另有葛海他們跟著麼。”

打發走了莫老頭父子，蘇玉蘅便問姚燕語：“不曉得衛將軍何時返來？今晚我們還想給姐姐送行呢。”

衛章便扶著姚燕語上馬，輕聲說道：“走吧。”

一隻夢苦澀燃儘了，姚燕語這邊還冇好。蘇玉蘅便又拿了一支重新點上。

雲琨看著姚燕語上車拜彆，方抬手拍拍衛章的肩膀，低聲笑問：“顯鈞，有這麼個夫人，你早晨能睡著覺嗎？”

“謝夫人。”莫楨委曲的伸謝，內心卻想既然能夠針麻，你為甚麼現在不消，非要捏得我死去活來？

姚燕語點點頭，手中馬鞭緩緩抬起，‘啪’的一聲抽了馬屁股一下，桃夭便拖著它的仆人揚蹄馳驅去。身後翠微和香薷等人也各自上馬，揹著大承擔小承擔追著姚夫人而去。

那但是真叩首啊，青石鋪就的空中被磕的砰砰響。姚燕語在馬車裡便坐不住了，抬手翻開車窗簾子叮嚀田螺：“先把人帶進府裡說話。”

姚燕語笑道：“就這麼說定了，你如果不要銀子，轉頭我把你這奪命拐再給你送歸去。”

姚燕語輕笑：“這就比我想的好多了。最起碼皇上承諾讓你押送糧食和藥材去濟州。”

莫楨被捏得嗷嗷直叫，被他老爹在身後踹了一腳：“有神醫給你治傷是我們祖上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不準鬼叫！”

姚燕語順手拉開一道櫥櫃的描金雕花門，暴露內裡一層一層的格子。每一道格子裡都放著一套疊得整整齊齊的衣袍，黛青色暗紋織錦，鴉青色貢緞，墨色素緞……一件一件半新不舊，都是衛將軍平日的衣裳。

葛海朝著衛章拱了拱手：“將軍放心，末將等誓死庇護夫人的安然。”

姚燕語有條不紊的忙活，手裡細細的銀針勾著冰蠶絲線在血肉恍惚之間尋著黃色的筋脈，來回的鉤織。

“這是甚麼啊？”阮氏蹙眉問。

姚燕語輕笑著揚了揚下巴，說道：“把他眼睛上的布條扯了。”

“捨得！”莫老夫從速的把東西遞上去，“如何捨不得！就怕夫人瞧不上眼呢！”

姚燕語靠在榻上聽莫老夫說完，便轉頭叮嚀香薷：“去籌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