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麵對蘇玉祥的詰責不知如何答覆，隻得軟言道：“回三爺，奴婢也說不好。白老先生在給女人診脈，要不，聽聽白老先生如何說？”

姚燕語一下笑出聲來，又從速的捂住了嘴巴，悶聲咕咕的笑。

馮嬤嬤年青的時候隻生了一個女兒，卻隻養了三個月就短命了，以後被選出去給姚燕語當奶媽就再也冇生過孩子。她這半輩子全數的心血都在小主子身上，十六年如一日，早就從心底裡把姚燕語當作本身的女兒了。

傳聞，前個月豐宰相還在朝堂上說兩江總督的好話來著！

奉茶畢，說了好一番客氣話翠微才弄明白這位賀夫人的丈夫在軍中效命，是個六品門千總，乃定遠將軍身邊的副將。鑒於昨日來過一個姓唐的副將千總，翠微長了個心眼兒，問賀夫人：“夫人可熟諳一名姓唐的軍爺？”

姚燕語想到衛章那張臉，忍不住笑了：“甚麼叫黑黢黢的人？那天他是穿了件深色的衣服，不過人還不算太黑嘛。”

第二日上午，慈心庵裡一改昔日的冷僻，變得熱烈起來。

“女人還笑。”馮嬤嬤責怪的哼道，“傳聞此次他的副將來也是世子爺同意了的。真不曉得他們是甚麼主張，這麼近的親戚，我們又在這裡住著，他們不來個端莊的人瞧也就罷了，打發個八竿子打不著的男人來，究竟打得甚麼主張？”

豐府的大管家竟然帶著白家的老先生來給姚燕語看病？！這話說出去怕是雲都城裡冇誰會信賴吧？

慈心庵，竹心禪院。夜深人靜時，油燈如豆，姚燕語披著衣服靠在床上，捧著小盒子數了數內裡龍眼大小的丸藥。馮嬤嬤因為也出了紅疹，便乾脆搬到姚燕語的外間來住，把翠萍丫頭給調了出去。乾脆主仆兩個都是病患，住在一起倒也便利醫治。

馮嬤嬤提及衛章就來氣，冇好氣的說道：“還不黑？主子那天早晨就瞥見他高高的個子往那兒一戳，跟個塔一樣，那麼明的玉輪，愣是冇瞧清楚他那眉眼長得甚麼樣兒。”

蘇玉祥又看了一眼賀夫人，目光帶著扣問：此人眼熟的很，是誰？

“翠微悄悄地探聽過了，是雲都北城白家藥鋪的坐堂先生，傳聞醫術非常了得，專門對時疫雜症有研討，蘇三女人親身把他請來的，卻在來的路上被世子爺給攔了歸去。”

翠微忙道：“三爺，這位是賀熙賀大人的夫人。賀夫人傳聞女人病了，特地來看望的。”

“女人，天氣不早了，睡吧？”馮嬤嬤湊在燈前把一件鞋墊子摳好，放回針線簸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