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管被這句話一激,立即梗著脖子道:“我家少主子就在外邊,這麼點兒事何必叨教老夫人?隻要我們家少主子承諾了就絕無返回。”
至晚間,童縣令剛要請姚夫人回縣衙吃他家夫人特地為仇人燉的全羊湯,陸家的大總管又笑眯眯的湊了過來,朝著姚燕語一拱手,笑道:“姚神醫,為了表示謝意,我家老夫人備了家宴,請神醫務必賞光。”
陸總管到底是察言觀色的妙手,到了這會兒他已經看出來這位六品女醫官要比那位女神醫好說話多了,並且,品階低些的人都好說話,因而他從速的朝著翠微拱手:“這位大人,求您幫手在神醫麵前求個情吧!我家公子已經中了舉子,這另有兩個多月就要插手春闈了!現在右手骨折還傷到了筋脈,這十年寒窗就要廢了……小的看大人乃是慈悲之人,求大人行個便利。”
翠微嘲笑道:“一千兩銀子是很多了,可我家夫人是天子陛下的專屬醫官,你們家公子是甚麼人?也配使喚我家夫人?彆在這兒礙事了,從速躲開。”
“他們家藉機囤貨,發國難財,受這點苦也是應當的。”翠微扁了扁嘴巴。
隻見一個身穿青色府鍛皮坎肩的男人正在跟一個保護爭論:“我是來求醫的,你此人如何能如許?莫非朝廷派姚神醫來給我們濟州的哀鴻治傷治病,還要把傷患分為三六九等不成?!”
“大人放心,鄙人說到做到。”陸總管為了完成老夫人的任務,不計結果拍著胸脯說道。
姚燕語從那邊轉過身來,嘲笑道:“你不過是個主子,這事兒能做得了主麼?還是回家問問你們主子再說吧。”
葛海是很想擺一擺欽差的輕風,恐嚇恐嚇那些奸商,因而笑道:“你呀,就是怯懦,事事都指著夫人拿主張。你就不能自主一些,為夫人分憂?”
姚燕語淡淡一笑,說道:“這就不必了吧,你們把診金都付清楚了,我也給你們少爺治好了傷,我們這算是兩不相欠了。何來謝恩隻說?”
“排……排號?”陸總管還覺得本身聽錯了,轉頭看向童大臨。
“費事你讓一下,那邊另有傷患等著本官醫治呢。本官從都城趕過來,是為了醫治哀鴻的,不是陪你磨牙的。再廢話,本官便以欽差的名義問你一個騷擾欽差,乾預公事之罪。”姚燕語說完,冷冷的掃了這位總管一眼,持續往前給下一個傷患診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