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裡北風颳過,但是屋內卻燒著炭盆,涓滴感受不到酷寒。她穿了鞋子披著大氅下床,又叮嚀:“把桂嬤嬤留下來的東西都拿過來。”
桂嬤嬤是她的奶嬤嬤,攝政王府的報酬一貫很好,寧羽記得她當時過世的時候府上還給她的家人很多錢。
而一旁的秦大太太臉上固然不顯,倒是打心眼內裡對勁林秋禾的做派。
真是好笑,這天下上最為高貴的人之一,到了現在竟然有種天下之大,冇有她一點容身之地的設法。
但是,林秋禾等人又顧忌著她背後的人,這會兒隻能拚兩邊的耐煩,看誰先暴露馬腳。獨一的上風也就是對方在明,而林秋禾他們還算是在暗。
“你爹孃都是被攝政王害死的,他們對你好是他們欠你的……”
“那次阿誰鐲子,實在隻是為了彌補這些年來不在你身邊庇護你的慚愧。”花雲白放緩腔調,欣然若失,“是的,阿誰時候我就曉得了你的身份。有些事情,總歸是有跡可循的。我當時怕你與攝政王府的民氣生嫌隙,怕你暴露馬腳被他們防備,乃至是囚禁,並不敢說出本相。”
“是的,”花雲白完整冇有被抓住縫隙的心虛,平靜自如地說:“因為晉王殿下當初奉告了他,他另有一名姐姐在都城當中。不然的話,他在漠北想要逃脫也是極其輕易的,又何必千裡迢迢來到都城被困於此呢?”
花雲白說著走了出來,一臉誌對勁滿的笑容,“不白費我一早在這邊等著寧女人。還覺得要多等兩天呢,冇有想到,寧女人倒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
寧羽臉上的平靜此次才完整破裂,她有些有力地後退了兩步,不敢置信地看著花雲白:“你說,大長公主?”
她本是籌辦分開以後就逛街給寧卿籌辦生辰禮品的,這才身邊隻帶了一個丫環,讓馬車去四方街那邊等著接她就好。不然也不會這麼輕易被花雲白給攔住。
寧羽自嘲地笑了下,想起之前翠鐲問她要去哪兒的題目,拿著帕子抹乾了臉上的淚水。她又能去哪兒呢?回她阿誰所謂的家,回攝政王府嗎?
但是憑甚麼呢?
她這邊重視力全數都用在回想那位桂嬤嬤入府的細節,卻健忘了去想寧羽為甚麼俄然就想起了要檢察桂嬤嬤的遺物,更是冇有想到寧羽竟然藉著去找林秋禾的藉口跑去了桂嬤嬤的家中。
林秋禾發笑,擺手道:“我不過是個大夫,他們難不成還能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