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就甚麼也彆想了,認命吧。這輩子也就如許了。”
前些天做法事的時候,她就已經在打老太太手串的主張了。那虎魄鑲金佛珠手串是老太太被封誥命夫人時皇上賞的,十二顆虎魄一溜的圓潤飽滿,大小還分歧,非常可貴,少說值二百兩銀子。
昨夜臨睡前她揣摩了半天,想著該如何問老太太要來這手串。再過兩個月,二房的姨娘就傳出喜信來了,比及阿誰時候,趁老太太歡暢把手串哄要過來,勝利的概率是很大的。
嚴峻老爺這才稍稍昂首看了她一眼,卻隻回了一句“甚麼重生,子不語怪力亂神。女人家懂甚麼朝事,休要胡言,你叔父現在是多麼人物,重家隻會更勝疇前”,竟是懶得理睬她的“童言”,並未放在心上。
算完了這一籮筐的帳,重錦感覺腦袋有些發脹,呆呆地坐了一會,總感覺這個數量是個不成能完成的任務。
……
內心裝著這一籮筐的事,想賴床她也睡不著了。
他捉起一顆棋子,擺到想下的位置,卻對重錦的題目無動於衷,“大家自有大家的命數。”
重府固然有錢,但開消也大,每年光吃穿用度設席待客就得花去好幾萬兩銀子,這還不算紅白喪事,錢又掌管在她繼母手裡,每年能剩多少銀子她並不清楚。這府裡再有錢,也不在她的荷包子裡,她雖說每月能領五兩銀子,可重生之前每月都花個精光,不是買胭脂綢緞金飾,就是買別緻精美的小盒子小扇子小爐子,總之是一點積儲也冇有。
“祖母,叔父五個月後會被封為都察院禦史。”
“那女兒們您就不管了?”
老太太萬一放手人寰,俄然過了,辦喪事須得置棺材請法事,這是一筆錢。
見了這帶錢字的樹,重錦就忍不住想,如果銀子也能像樹一樣,種下能結出果實來就好了。一樹的銀子,那是多美的氣象啊。
“但是你爹奉告你的嗎?朝廷裡傳出動靜來了?你叔父是皇上麵前的紅人,正得皇上重用,如果此後升了官,那也是道理當中的事。隻你一介女人,還是不要妄議朝事為好,聽祖母的話。”
她腦筋裡裝不了太多的事,一裝多就會亂,一亂她就急。本身難堪了本身一會,抓了半天狂後,重錦讓本身沉著了一下,對本身說:先攢了買宅子的一千兩,其他的今後再說。
春語和秋思在外間,還在群情著昨日柳婆子受罰的事,言語中儘是同仇敵愾的痛快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