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很快為邵菡上了藥,然後便告彆了,邵菡也被丫環們攙了歸去,邵斯雲卻被邵玠留了下來。
邵斯雲忙差丫環去傳大夫,卻聽丫環說:“方纔我瞧見大夫來了,說是給太太存候然脈,我這便去太太屋裡請。”
“都讀過了,便不必再讀了。都是一樣的文章。”
白夫人一聽不樂意了,“老爺這是從何提及,我聽那紅菱說,是琪兒年幼不懂事,也不知從那裡聽來的嫁人的話,本身跟他哥哥說的。這事如何能怪到雲兒頭上。”
她一慌,忙端起茶來喝,誰知冇拿住,一不謹慎碰翻了茶盞。丫環們剛添了熱水,熱茶澆到了她的腿上,疼得她“哇”一聲叫了出來。
“哥,好疼。”邵菡已是疼得眼中有淚珠在打轉。
“惹娘活力了?”
“兒子知錯了。”
邵玠擔憂的是甚麼,實在邵斯雲內心清楚,他與邵菡和邵琪隻要兄妹之名,並無兄妹之實,邵玠是在防著他——一個外人。
屋裡一時有些溫馨得可駭。
邵菡踱到邵斯雲的書桌前,見桌上有個核雕的草圖式樣,便舉起了問:“這個哥哥是給誰做的?”
“好。”邵斯雲對她招招手,“你過來。”
白夫人的屋裡,邵大老爺邵玠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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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兒叫熱茶燙了。我傳聞大夫恰在母親這裡,便帶她過來了……父親也在。”邵斯雲邊答著話,邊謹慎將邵菡放到榻上,還細心地為她調劑了下迎枕,好叫她舒暢地靠著。
“嗯?”
邵菡歪著頭甜甜一笑,“想哥哥了。”
現在,連他認養的女兒都成了邵府的座上賓。
這個時候,邵家的女人會辦一場茶會,請訂交的貴女們到邵府品茶雅聚。本年也不例外。
“好。”
邵玠看了他一眼,數落道:“你是哥哥,當秉節慎重些纔是,如何能跟她普通混鬨。”因為有白夫人在場,他的腔調尚算平和,但是氣味已然有些粗重,眼底也模糊透著些不滿。
傳聞他深得天子的信賴,把握著天下的鹽引,背後的權勢更是盤根錯節,於此同時,他官居高位卻至今未娶,傳聞連天子的賜婚都被他婉拒了。他並非出自世家,也冇有甚麼貴戚,為人素喜獨來獨往,周遭的乾係簡樸得讓人震驚,隻是非常出人料想地認養了一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