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欺負人[第2頁/共4頁]
重彥喝了酒,半伏在桌上,隻一隻胳膊撐著腦袋,眼皮微抬緩緩道:“你說……這世上的漢後代人,為何必然要結婚?”
重錦被許配給邵斯雲的動靜,還是玉珠奉告她的。
“女人留著銀子做嫁奩也是一樣,何必還要操心建宅。”
重錦看著兩人打鬨,複看回擊中的書,邊看邊忍不住說:“這本書裡,寫了好多商稅、客途、銀色、占侯的事,我越看內心越癢癢。你們說,這世上那麼多的錢,憑甚麼隻能讓男人去賺,女人如何就不可了?”
“女人也該是嫁人的時候了。這個時候議親身是再普通不過,如何會俄然呢。我看啊,這婚事也同那耕作一樣,到了春季收成的時候,天然就瓜熟蒂落了。”
一旁的丫環玉珠見她不歡暢,知是傳言中的訂婚一事,便道:“太太也不必活力,叫老太太為她做了主也好,省的留在府裡叫太太見了心煩。”
“當然。如果真的能嫁給他,那這宅子也是我的嫁奩,是必然要建成的。”
重錦歪了歪腦袋,呆呆地看著火線,“我都明白。可你不感覺,我們這些女人就像這大千天下裡的一片花瓣,也冇個根底,一陣大風颳來,說飄零就飄零了。”
扳手指頭再數數,知根知底的高門還剩個沈家,可沈家的目光她是清楚的,就憑她一個五品刑部福建清吏司郎中的家世背景,沈家決然不成能看中重萱。
重錦端起茶杯,吹了口氣,“你看我,小的時候貪玩偷懶,現在長大了,既不會琴棋書畫,也不會針黹女紅,能夠說是一點本領也冇有的。本身靠不住,偏我又是個冇孃的,今後想要日子好過些,不靠著錢如何能行。”
不提重錦的親孃也罷,提起來她就更活力了,“陰魂不散的東西,死就死了,還留下個女兒討人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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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語見她一會兒癡癡地傻笑,一會兒又眉頭微皺,忍不住開口道:“女人,蘭溪說得如此篤定,想來這事斷不會錯的。上天是長眼的,女人這麼好,也該獲得這一段好姻緣。女人就彆擔憂了。”
“誒,有話好說,彆走啊……”
此人的職位不如前,動靜也不如之前通達了。
“我就是感覺有點俄然。”上輩子那麼衰,這輩子淨趕上功德,她有點不適應。
酒桌前,坐著麵色微醺的重彥,他手裡的酒已是徹夜的第二十杯,一旁的女子姿色動聽,是秦淮八姬之一,彈得一手無人能及的琵琶。眼下,靡靡之音絲絲縷縷飄散,從女子的香袖之下,重彥的酒杯之上,飄進了他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