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有重二老爺在天子麵前說話,重錦她爹這職位也差點保不住。一場喜慶的壽宴以後他連過了半個月擔驚受怕的日子,連棋都冇心機下了,在朝中隻能夾著尾巴低頭做人,回到了家裡看誰都不紮眼。重彥運氣不好撞到了他的氣頭上,叫他劈臉蓋臉一頓數落,挨完罵就徑直去了銷金窟,幾夜未歸。
重錦怔了怔,“這……兩門子事,如何能相提並論,隻說這地,你不要顧擺佈而言他。”
看來,他真要聽一迴天意了。
韓離想買地,也想看重錦會作何反應。麵前的她就像個孩子,一副被搶了東西的煩惱模樣,恨不得從口裡噴出一團火來燒了他。如果她終究絕望而歸,想必會對他留下非常深切的印象吧?
重錦有些不安閒地彆開臉,“如何,不敢嗎?”
“我們來猜下個時候的氣候,誰如果猜對了,天然就是適應天意的人。如果天選中了你,那這地由你來買。如果天選中了我,那你就不能再覬覦我的地,要馬上分開。如何?”
重錦對勁地上了本身的馬車,等候著冰雹的來臨,未幾時又翻開簾子對外道:“這冰雹可有像栗子普通大的,各位還是自行遁藏一下吧。”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清透的響聲傳來,是甚麼東西落地破裂的聲音。
他很獵奇,想曉得她葫蘆裡到底賣的甚麼藥,“我承諾,女人請說。”
如何又是他!
重錦瞪了他一眼,“就你聰明,看著我們鷸蚌相爭,你這漁翁倒能得利。”說完又轉向韓離,問:“本日這地,你是非要與我爭不成嗎?”
重錦掀起簾子,意有所指大聲說了句:“韓公子慢走,我就不送了,後會……無期。”
“心頭所好。”他乾脆地答。
她就是隨便說個陰天雨天,都比冰雹要來得靠譜一些啊。
重錦這一賭的自傲,來源於上一世她的切身經曆。
韓離如何曉得,這就是她的天意。
乃至於,本朝天子還破天荒下了一道“罪己詔”。
“金陵已經好久冇下雹子了吧,她到底是如何曉得的?”
她竟有體例讓天也向著她嗎?
她記得很清楚,重弘壽宴後的第三日,金陵城就下了一場冰雹,因是隆冬之日,這一片地盤又有十年未現雹子,故而大師都措手不及,來往行人多有被砸傷的。一場雹災,也禍及了田間作物,讓很多百姓蒙受了喪失,到了春季,很多地步乃至顆粒無收。
韓離隻手撐著下巴,瞟了一眼天空,“女人先請吧。如果說對了,這地就是女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