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錦瞟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停在不遠處的馬車,心下愈產活力,他們到底知不曉得甚麼叫先來後到,有錢就能為所欲為了?
“二哥不留一些吃酒嗎?”
“女人,你若能出三百兩以上,我就賣給你。”
“我們家爺要買你這塊地。你儘管開個價吧。”
“若想吃酒,還怕冇的吃麼。隻是我這陣子恰好也想歇歇,且先不去那些處所了。”
馬車裡的男人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公然如他所料,在白花花的銀子麵前,冇幾小我能抵得住引誘。
主子道:“我們爺已經把這塊地東邊的那一大塊給買下來了,稍後還要再把西邊的也給買了。到時候會把這一帶的房屋都拆了,全數要重新建的。到時候這四周都是亂糟糟的,女人獨要中間這一小塊也冇甚麼意義,不如就讓給我們吧。”
她依言走疇昔,坐到重彥的身邊。他忽地撐起家子,拍了拍本身的胸脯,一臉當真道:“娘不在,另有二哥照顧你,彆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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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這情勢,她一點也不占優,重錦逼本身沉著下來,理了理思路後道:“我明白,他們出的錢比我多,你天然冇有舍高就低的事理,冇有誰情願跟錢過不去。隻是你也要明白,比這銀子更難能寶貴的,是誠信二字。孔子曾曰‘誠者,乃做人之本,人無信,不知其可’,韓非子亦說過‘巧詐不如拙誠’,季布一諾賽過令媛,商鞅變法立木求信……現在一來我訂錢已下,二來你我已商奉迎買賣的代價,你的地契都擬好了,這見證的官員也已經在路上了,以是倘或你因厚利舍我而取他,那就是在這彼蒼白日下將為人之本棄如敝屣,你生而為人,上有高堂下有子孫,倘使因一時之利舍一世之信,你如何對得起雙親的‘為人’教誨,如何麵對子侄的‘信義’之問?借使這般,此後又有誰會與你這背信棄義之人來往,你平生中最貴重的‘誠信’二字竟隻換了這五十兩銀,值得嗎?”
主子點點頭,回身向黑綢馬車回稟,不久返來,說:“我們爺說了。給你三百兩。”
黑綢馬車以內,男人原是在閉目養神,隻等著他的主子拿回地契,忽聽到這一番長話,不由微微皺了皺眉,總感覺這聲音和口氣有些熟諳,彷彿在那裡聽過。
“二十兩?”
好麵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