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到底不是你我熟諳的晉地,而是朱門權貴雲集的金陵城,我們初到此地,方纔落腳,腳卻也是冇有站穩的。這接天連地的大池子裡有多少魚,都是些甚麼魚,我們尚且摸不清楚,以是等閒打攪不得。”
“……”她隻是隨口扯談了個名字,冇想到會被他拿來諷刺,“賠我的銀子能夠給我了嗎?”
“掌櫃是我韓家的白叟了。我這長輩本不該在您麵前班門弄斧,隻是有些話也想叫您給參詳參詳,看對與不對。”
剛纔在擷芳樓前兩人擦肩而過,重錦還假裝冇瞥見他,眼下張口就冒出個“又”字,恰是不打自招。
重錦剛想伸手去接,他卻把銀子收回來,“我既買了女人的瓶子,也該曉得這瓶子的仆人姓甚名誰?”
男人悄悄地撥著水麵上飄著的茶葉,一雙苗條的手指節清楚,直把茶葉都整整齊齊撥到一角,淡硃色薄唇微微吹了吹茶水冒的熱氣,才小啜了一口,然後表示了下身邊的位子,“馮掌櫃,你給本身也倒杯茶,坐下來我們說說話。”
重錦怔怔地看了一會她的寶貝“瓶屍”,猛地昂首看到來人後卻愣了愣。
宋朝、官窯、龍泉釉。二十八兩?……
“爺說的是,是老奴胡塗了。”老掌櫃聽完這一番話,心想本身此前竟有些小瞧了他,他大要上看上去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內心倒是如此周到剔透。
古玩店列舉著各式百般的瓶子罐子,重錦掃了一圈,發明並無跟她手裡的一樣的,便滿懷等候地持著瓶子問了價。
掌櫃立即為他奉了盞上好的毛尖來,說:“爺為何要給她五十兩。”
“你既早來此地兩年,又在這熱烈的琴台街看著鋪子,我爹最是信得過你,我要你幫我尋一個能管事的,照看那擷芳樓。”男人明天來此,也是這個目標。
“女人,3、十、兩。”
此處不留瓶,自有留瓶處。
重錦又急又氣,隻覺這些販子公然個個都是利字當頭,刻毒無情的。他們這般分毫必爭,可曾想過像她如許的賣家的難處?
男人:“是你?”
“重……金帛。”看在銀子的份上。
她這一身打扮清楚是世家貴女,如何竟會來這古玩店賣東西?
重錦不樂意了,揪著那掌櫃就是軟磨硬泡,一陣還價還價後,這雙瓶子的代價也隻加到了四十兩。她氣得要摔瓶,心道虧她明天還那麼寶貝的捧著它們擦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