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她把攢下的銀子數了數,共五百多兩,離目標的一萬兩還差得遠。饒是如此,與剛重生時的兩手空空比擬,也算小有積儲了。
她曉得重錦比來的設法很大,但不曉得這麼大。
春語有些迷惑地看側重錦,“女人這話是何意?像二位老爺如許的官宦家,有朝廷發的奉銀,那些個商賈之家,又是做買賣來錢。這世上有伶人、有醫匠、有相士、有畫師、有船伕……大家自有大家的本領,也自有來錢的體例,像我父兄普通的,便通過種田耕地來罷了。”
如許一來,五百多兩明顯還不敷,還真應了春語說的有了屋子卻冇屋頂,要淋著雨過了。差的錢從哪來呢?
秋思忍不住小聲感喟,“好有錢啊。”
雕花烏木平頭案前,坐著一臉憂愁的重錦,她一邊咬著筆桿,一邊愈發諳練地打著算盤,晶瑩的眸子子裡裝滿了圓潤的算珠子,時不時瞟一眼最左邊那一豎的,恨不得用眼神撥一撥。
“錢難攢啊。”重錦托著下巴,一隻手敲打著桌沿,“能再賣些甚麼換點錢就好了。都說背景吃山,靠水吃水,我們甚麼也不靠,空有這華而不實的大院子。”
她每日都辛苦畫些金飾圖,得的卻未幾,變賣金飾和衣衫的銀子倒來的快,怪不得世人老是盼著來些快錢。
重錦固然是侯府令媛,但生來錦衣玉食,也並冇有體味過多少費錢的快/感。她本身也冇想到,有一天她會本身買一塊地,在這塊地上建一個本身的宅子。
自古財帛有進必有出,雖她已是免得不能再省,為此還擔了個“摳門”的名聲,有些花消和打賞卻還是需求的,如許她就還剩下五百三十兩。
重府與昔日並無二致,昨日二老爺交了份差,得天子對勁厚賞,一箱箱的犒賞抬進重家,直抬了小半個時候才儘,一眾府人都樂得合不攏嘴。
“不,我不買這女人。”
“我想曉得彆人的錢到底是如何來的。秋思,你且先把翠玉豆糕放一放,去讓你的表兄弟劉福給我弄幾本教人如何贏利的書來。”
重錦扶了扶額,“賣、賣不了。”
“哪管的了她說甚麼,儘管我這宅子先建起來了再說。”
正所謂醉過才知酒濃,上輩子有錢的時候不曉得錢有何所謂,到了冇錢的時候,除了錢其他的都冇所謂了。
黑綢馬車裡傳出一個降落的男聲,“我買了。”
“是差啊。”重錦理所當然道,“隻是也不遲誤建就是了。隻使現有這些銀子,能起了幾間算幾間,今後總另有銀子的,漸漸添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