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氏摟太重萱的肩膀,輕拍安撫道:“娘懂你。你且放心,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她既這麼看重財帛,我們又何愁抓不著把柄。要叫那丫頭刻苦頭,娘定會想出個萬全之策,叫她都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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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貞兀自溫馨地看著戲。她並不體貼重錦與重萱如何悄悄較量,隻還想著剛纔的戲文,最賞識的不是重錦那一句,而是一句“胸藏星鬥,筆陣掃千軍,若遇桃花浪暖,定還我際會風雲”。
剛纔落了下風,重萱的內心痛恨難消,以是就想把重錦的摳門事蹟公之於眾。何如老太太再三警告,不讓大師再外頭胡說,她才說得隱晦了些,不然就差本身搭個戲台子唱一出《摳門》了。
她到底差在了那裡?
那旦角接了銀子連連伸謝。邵菡又蹦蹦跳跳地摟住重錦,甜甜道:“錦姐姐快也賞我些胭脂,叫我也跟姐姐一樣都雅。”
那正旦驚得連連推拒,重萱卻笑吟吟道:“本日唱了這很多場,你也辛苦了,儘管拿著就是。我這點算甚麼,姐姐比我還要風雅呢。”
重錦見秋思難堪的模樣,已知她帶錢不敷,眼下這麼多人看著本身,恰是騎虎難下。如果隻是其彆人在場,她是不在乎的,可恰好本日白夫人也在。當著這麼多太太貴女的麵,重萱是想讓她完整抬不開端來啊。
重萱的戰略未能得逞,孤零零地站著,神采要多丟臉有多丟臉。
重萱夙來嬌縱率性,也是被薑氏慣的,一聽這話內心感覺非常委曲,忍不住嗚嗚哭了起來,“我不過是看父親那樣對母親,內心也難受,就想為母親出了這口氣,我又做錯了甚麼……”
不久後戲罷筵散,客人們各自拜彆。
聽她娘這麼一說,重萱的內心才痛快了。她一向想不明白,清楚都是親孫女,清楚都是嫡女,可在老太太眼裡,她彷彿到處不如重錦。
“好了好了。”薑氏見了她這幅模樣,不得不安撫道,“我曉得你是為了替我出氣。隻你是這侯府的嫡女,有些事做了會壞了你的名聲。你現在還小,還不曉得這些的短長之處,為娘也是為了你好。”
回府的馬車上,薑氏一起悶不作聲,臉上寫了“有苦衷勿惹”。王氏半眯著眼睛,跟著馬車扭捏放鬆地養著神。重萱與重貞二人相對無言,車廂裡儘是沉默。唯獨重錦的車廂裡,一起上都是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