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蜜斯都說，杏兒這回被擄，如果她在內裡有熟諳的朋友就好了，送個信兒出去也能提早去找找，這隔了一夜想找是真的難了。”

“她完整沉浸在對杏兒的思念當中，哭得跟淚人似的，早就喪失了辯白的才氣，隻能任由奴婢牽引著，根基上就是奴婢說甚麼她就聽甚麼。”

秋姑姑見許嬤嬤的嘴唇都暴皮了，就從床邊坐起來，想去桌邊倒杯水給她喝，誰成想那水壺裡的水倒是冰冷的，秋姑姑若無其事的問道，“如何水都是涼的，冇有服侍你的人來幫手嗎？”

“是她，是她，是她不肯脫手來救我的，外婆，我們為甚麼還要為她賣力。危急關頭，她竟不肯施以援手，外婆，是她害死我的。外婆，你要找她報仇啊。”

秋姑姑燃起一盞很暗的燭台，暗淡的燭光頂多是把屋中的桌椅板凳照出個表麵，包管人不會顛仆罷了，小默謹慎翼翼的靠近床邊，她帶著一臉還冇卸掉的鬼妝容走到主子的跟前，猛地扒開兩側遮擋的頭髮，將一張白慘慘的臉透露在陸顏玉的麵前，把陸顏玉搞得刹時狂笑不已。

秋姑姑這話是用心說給許嬤嬤聽的，為的就是教唆許嬤嬤跟陳姨娘之間的乾係，看著許嬤嬤暗沉的麵孔，秋姑姑暗自歡暢，看來有結果。

窗外的聲音更加的慘痛，這下許嬤嬤終究忍住淚，抽泣著問道。“好外孫，外婆的好外孫。你說…你說讓外婆如何給你報仇，找誰報仇，到底是誰…是誰要了你的命啊。”

許嬤嬤這回冇出聲，隻搖了點頭。

一聲‘外婆’，叫得許嬤嬤先是一喜，她第一反應是杏兒返來了，拖著殘腿就想順著那聲音疇昔瞧瞧，但是再轉念一想，不對，如何會是杏兒，今兒白日那麼多小廝去尋都冇有將她尋來，這大半夜的她又如何能夠返來，因而驚得捂住嘴巴，甚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外婆，是我，我是杏兒啊，外婆，我好冷，地下好冷啊，外婆快來救我。”

許嬤嬤哭咧咧的喊了幾句，聲音不大，顫抖得已經快不成個了。

陸顏玉說好了會等她，以是即便是臥房的燈火已滅，小默還是毫不猶疑的悄悄叩響了門框，冇有一時三刻，就有人從內裡‘吱呀’一聲翻開了一條門縫，小默如遊蛇普通溜了出來。

看著已經笑得脫了相的自家主子，秋姑姑倒不似如許，她在看了小默的妝容後反倒感覺有點兒驚駭，一張明白臉，主子如何還能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