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珠感覺有人在看她,抬眸,看向台階之上,那一抹如玉的身影,灼灼其華,直直逼入她的視野。
精美的、反射著微微華光的黃木雕花椅上,坐著一名姿容素淨的少女,嗯,或者……女子。說她是少女,因為她的年紀不超越十五,可她又將三千青絲盤起,梳了一個婦人的髮髻。她穿戴鵝黃色木槿花宮裝,行動鑲了燦爛金珠,與皓腕上的金手釧兒交映生輝。她左髻戴了一隻紅石榴金步搖,並一朵點翠葉脈珠花,右髻簪著一條弧形金流雲紅寶石髮飾。
是餘詩詩淨水般和順的嗓音。
而華珠也終究明白王恒與顏博吹鬍子瞪眼標啟事,王家送了女兒入宮,本來是直奔皇後之位去的,俄然顏家又殺出一匹黑馬,這不是擺瞭然擋王氏女的道嗎?特彆,這匹黑馬直接跳過選秀,跟赫連笙有了魚水之歡。若入宮前便能懷上子嗣,太子妃之位花落誰家,真的很難說了。
王慶與王四蜜斯、王五蜜斯也紛繁跪了下來:“求太子殿下救救他們吧!”
“嗯?”華珠側目,氤氳著水汽的秋瞳怔怔地看著他。
顏寬的眸光微微一動,歎道:“要不是太子派馬車來接姝兒赴宴,我都不曉得本來他們兩個……算了,家門不幸,都不要再提了。”
餘詩詩看了一眼,點頭:“也許是衙門裡的事兒吧。”
俄然,頭頂的寶華蓋轟然炸開,華珠和車伕同時昂首,就見一道黑影如黑霧普通覆蓋過來,帶著冰銳的寒氣,叫人從手心到腳底,一片冰冷。
餘詩詩指向斜劈麵兩名彆離穿戴紅裙與藍裙的美麗女子說道:“紅衣服的是四蜜斯,藍衣服的是五蜜斯。四蜜斯是嫡出,本年十六,五蜜斯與她同歲,是庶出。我傳聞,王家退了提督大人的親後,本來籌算把五蜜斯嫁給提督大人的,但被提督大人回絕了。”
冷風吹著臉上,刀子般冰銳,又帶著寒意滲入臟腑,連骨骼都發涼。華珠深吸一口氣,抱緊了雙臂:“提督大人,收受賄賂是違法的。”
一全部早晨,他像個陌生人一樣,看都冇看她一眼……要她向那些女人一樣擠破腦袋往他身邊兒湊,如何能夠?
華珠的小腳踩著堅固的泥土,小手捏著畫滿圈圈的冊子,同時思慮著案件的委曲,卻俄然聽到中間,如玉珠落清泉般低潤的嗓音緩緩響起:“三百二十兩。”
廖子承比女子更斑斕纖長的睫羽悄悄一顫,看向了一張有著一點嬰兒肥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