苜蓿倒不是很懊喪，回身去把門關了，謹慎翼翼地從床榻下的櫃子裡拿出一包東西來。

腦筋轉了一圈，季曼的目光就落在了聶桑榆的衣裳金飾上。

季曼吃了一半，將剩下一半留給苜蓿，趁便問了一句：“現在府裡管事的人是誰？”

因而下午的時候，季曼就躺在床上裝病，苜蓿去稟告了柳嬤嬤，求她找李大夫來看。

“奴婢曉得主子冇有肉不肯用飯，明天的雞奴婢扯了一半剩下，一點冇碰的，潔淨的，想著今上帝子還能吃點肉。”

當代刺繡真是一門極高的藝術，小小的一個鴛鴦圖案，竟然要交來回回繡上五層。固然技術是聶桑榆的，但是季曼也感覺很累，繡了兩張手帕就已經頭暈目炫，昂首一看內裡，已經是日近中午。

“奴婢莽撞了。”柳嬤嬤行了禮籌算退下。

季曼笑了笑，坐回桌邊去，苜蓿就一邊將飯菜拿出來一邊道：“奴婢彷彿還是去晚了，在廚房門口等了好久，趙大娘也冇有讓奴婢出來。等讓出來的時候，就隻剩這些了。”

聶桑榆曾經當侯夫人的時候，侯爺嫌她不敷慎重，就把府裡大權給了一貫端莊賢惠的齊思菱。那書裡冇如何描述姨娘侍妾們如何過日子的，並且她現在不能出門，以是也無從動手。

一碗白飯，一疊青菜，一疊四時豆，連肉絲兒都冇瞧見。季曼微微挑眉：“侯府窮成這個模樣了？”

“主子……”苜蓿終究返來了，一跨進院門就瞥見季曼站在門口，倒不像前幾天那麼怕她了，隻是規端方矩地捧著食盒過來：“奴婢把午餐拿返來了。”

“不。”聶桑榆點頭：“我指的是管後院的各房姨娘、侍妾吃穿用度的是誰？”

被老鼠偷吃了的荷葉雞隻剩下半個骨頭架子，季曼瞧著，感喟一聲。這聶桑榆也太慘了。

季曼倒是不怕這個，北漂的時候地下室裡住著，甚麼甲由老鼠冇見過。

侍妾位份寒微，也用不起老資格的大夫。柳嬤嬤瞥見苜蓿交上來的繡好的手帕，也就冇難堪，替她們去叫了人。

肚子公然咕咕叫了，苜蓿卻還冇返來。季曼放下繃子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廚房的飯菜香都已經飄過來了。

“苜蓿，想不想吃好吃的？”季曼笑眯眯地問。

這麼急著解釋，小臉還通紅，季曼就明白了，也不想難堪她。隻要有門路能把聶桑榆的衣裳金飾賣掉一些就行。

“奴婢服從。”苜蓿見櫃子合上了，身子放鬆了一些，不美意義地站到季曼身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