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本日,若非流雲讓晚朝晨早地安排了人在白蘇那兒說了些話,沐老夫人也不會俄然提起了書院的事,林氏和蘭惜更不會從主動變成了被動,隻能為流雲說話來聊表他們之間的情義,而老夫人更不會想起了夏氏,為流雲靠近夏氏找到了個順理成章的藉口。
“隻是奴婢擔憂三夫人,她夙來是個不愛管事的。”晚清在沐府呆了很多年,對這位夏姨娘始終難以看破,這麼個破敗的身子卻能固寵這麼多年,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小孩子的把戲麼?流雲在心底嘲笑,她可不是被那些小孩子的把戲騙了麼,最後也是死在那些個小孩子的把戲手裡不是麼?蘭惜向來都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現在的她也許還冇有那麼聰明,但是假以光陰她的手腕必然比林氏更暴虐。
亥時將至,流雲仍然了無睡意,窩在軟榻上看書,大半個身子都縮在綿軟的毯子裡,很有幾分意興闌珊。
“蜜斯,你要的桂花酒釀圓子來了。”晚清走了出去,手裡端著一個素色的盤子,上端放著一隻唐彩花色的瓷碗,瓷碗內是流雲俄然想吃的桂花酒釀圓子,糯香入口,帶著淡淡的桂花香,單單看一眼便讓人食慾大增。
“祖母奪目,歸去想想也一定不會想明白這些個事,不過她既然情願裝胡塗,那麼代表她內心還是更方向於我和雨宸的。”她無認識地攪動著湯勺,一邊說道,“我爹不喜好插手後院的事,祖母又是個猜不透的,以是獨一能成為我們姐弟依仗的隻要夏姨娘,本日祖母又讓我多靠近靠近夏姨娘,倒是正如我意。”
“剛纔都冇吃幾口,幸虧我們院子裡有小廚房,不然早晨可要我餓慌了。”流雲嘻嘻一笑,便爬了起來。
晚清走上前將流雲之前看過的書都收了起來,整齊地擺放在書案上,一邊說了起來,“淺瀾已經返來了,說是二少爺的傷冇有甚麼大礙,她是給二少爺換了藥以後奉侍了他歇息才返來的,讓蜜斯放寬解,以她來看這手臂的傷也隻是看起來可怖,但是規複起來是極快的。”
流雲淡淡一笑,夏姨娘和她娘之間的事旁人或許不曉得,但是她倒是曉得的,當初她荒唐地愛上沈逸的時候,夏姨娘來來勸過她幾次,頻頻提及她娘和她之間的情義,厥後她本身也曾經悄悄問了些白叟,也曉得了一些父輩們當年的佳話,隻是當初的她過分過火,隻感覺夏姨娘搶走了她孃的夫君,還堂而皇之地占了他的心那麼多年,竟然另有臉同她誇耀,再加上林氏的添油加醋,她纔會生生地恨了夏姨娘那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