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本是來尋李瑾軒,可到了這裡門敞開著,裡頭另有喧華聲。深知安然會不適,本想等著李家大房拜彆,再悄悄分開,可愛語相向,實在是沉不住氣,便出來了。現在見他們已走,也未幾留:“如果尚清返來了,勞煩四女人奉告他一聲,我明日在望風閣等待。”
宋祁淡聲:“照顧仆人私闖民宅,罪加一等。惡言相逼,罪上一層。李夫人還想再添甚麼罪名?”
李瑾軒微微恍然:“莫非是因為和我們李家過於靠近……被二皇子的人彈劾貶官了?”
沈氏不肯依她:“你莫不是要躲一世、在內心掛念一世麼?即便世子因為很多原因不能來尋你,可即便他再呈現,你能像平常那般接管他?”
沈氏笑笑:“油嘴滑舌,皮得很。”
“欸……”
李仲揚說道:“他住那邊?”
說罷,那未落的淚終究決堤,抱著母親哭了出來。阿誰時候她哭不出來,因為無人可說這豪情。可現在提起,便再也忍不住。
沈氏也覺不對,聽了宋嬤嬤說安然和宋祁本日的反應後更是奇特。安然夙來知禮節,怎會這麼隨便幫了她的人?莫非……俄然想明白過來,可讓她“哎”了一聲,李仲揚問道:“如何了?”
現在曉得宋祁的交誼,她這做母親的,但是非常附和。倒不是想光複李家,而是宋祁既然千裡迢迢過來,還來了家中斥退韓氏,多少還是喜好著安然的。那如果能湊一對,安然下半生也不必憂愁了。她苦些無所謂,莫讓女兒苦就好。
安然看了他一眼,這堂哥怎會變成現在這模樣?之前離京時不是好好的麼?得空想這些,所幸常在母切身邊玩鬨,也見過母親每月做的帳本,當即說道:“爹爹還是翰林官,俸祿頗少,每月仍勻了一半銀兩給你們。自升任丞相,每年給銀一百七十兩,修祖宅、堂哥結婚、堂姐出嫁都分外拿錢,你們回濱州,彆的給川資五十兩,逢年過節都讓人來拿錢。大伯歸天八年,前前後後的錢加起來,便有幾千兩。你要祖母的鋪子能夠,那請先將那些養你們的錢還了!”
想通了,她才笑道:“二郎,明日寫個請柬,邀宋祁過來吃頓飯吧。可貴我們流浪時他不嫌棄,還來拜訪。”
“那是當然。”
沈氏也不想戳她把柄,她麵色沉痛,本身的心更痛,彎身抱了她,哽聲:“你這般聰明,怎會不知宋祁因何而來,承諾娘,不要再用心躲著他了可好?平心靜氣麵對他。若能嫁進宋家,你便再無憂愁了。他們族人行事謹慎,權勢又大,對皇上虔誠,在你有生之年大抵都能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