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一隻眼睛血肉恍惚,向下延長出來的一道貫穿半張臉頰的傷口;本來紅色的外相變得渾濁不堪;右前肢有些變形,空懸在半空;再往下,腹部裂開了老長一道口兒,殷紅色正在伸展開來。內丹懸浮在他的頭頂,光暈吞吐。他喘著粗氣,僅剩的獨眼死死瞪著火線,如同一隻困獸,披髮著嗜血的氣味,隨時籌辦收回最為狂暴的一擊。
我耳邊傳來熊靈縹緲的聲音。
被稱為三苗的方腦袋青年收回一聲氣憤的蛇嘶,全部上身一陣變幻,現出了本相,劈麵撲了上去。
“好,很好。我說戔戔一個蛤蟆蠻妖,如何敢主動埋伏我們,本來另有你這隻人臉螃蟹。好極了!”他連續說了好幾個“好”,到最後已經是咬牙切齒,明顯是恨到了頂點。
我大聲地對她說,吼怒的風聲把我的聲音吹散成了破裂的低語,熊靈麵無神采地看向火線,我也不曉得她是冇聽到,還是假裝冇聽到。
我的心垂垂沉到穀底,壓抑的夜色和走投無路的絕望,像壓在我內心的千斤巨石,讓我邁不開腳步。
抱愧,組長大人,要讓你難堪了。
怪不得全部步隊行軍速率如同蝸牛,三位大妖本來打的就是引蛇出洞的主張,最高戰力冒充分開,部族空虛,吸引蠻妖前來劫奪,然後出其不料殺個回馬槍,畢其功於一役。
我用儘滿身力量一個翻身,就像從一輛奔馳的卡車上跳車一樣,在落地的刹時順著進步的方向用力側滾了好幾圈,然後在猖獗運轉的洛神賦的幫忙下,跌跌撞撞地站起家來,忍著渾身的劇痛,向一邊的密林跑去。
它們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楚。伴跟著的,另有龐然巨獸在烏黑的夜中逼近的那種堵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