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隻幸虧此打攪了。”寧思沅微微一笑,“對了,今後還要這模樣稱呼我?”
寧思沅抿唇一笑,想不到真的是他,上妝以後的他,或是美豔不成方物的旦角,或是俊朗暖和的小生,都是戲台上刺眼奪目的戲骨,卻遠不及除卻一臉油彩和一身戲服以後的男兒身,秀美得讓女人都妒忌。
趙挽愣了好久,他感受滿身發涼發麻,彷彿瀕死普通,這個凶信就像一把刀一樣狠狠地戳進他的心窩裡,隔絕了滿身血液的暢通,當真如瀕死普通,空前地絕望無助。好久,他還是強撐著站了起來,“朕要去找她。”
梅語白笑道:“那該叫甚麼呢?”
半晌,他扯直了嗓音,問:“你說甚麼?”
“告彆往昔,健忘疇昔,重新開端,記下了。”梅語白偏過甚看她,女子溫和清秀的麵龐上,一雙水眸盈盈發亮,滿眼的希冀與期盼。
趙挽坐在椅子上,渾身的血液彷彿凝固了普通,顫抖的手臂撞翻了岸上的硯台,稠密黏稠的墨汁灑到他的身上,滲進明黃色的龍袍裡,在腳下的石板上緩緩流淌……
湯小猜中午過來問了一回:“皇上,回不回宮用午膳?”
他沉默了好一會,低著頭,看著地下蜿蜒流淌的墨汁,想著他現在心如血滴,會聚起來怕是能將自個兒全部地淹冇下去。房內的人都一聲不吭地低頭看著腳下,唯有宜安公主縮在蘇悔初的懷裡,小聲地抽泣著,氛圍沉悶如外頭的氣候,天氣暗淡,雨聲淅瀝。
“唔,不了,在這裡看會書,把飯菜端過來吧。”這個時候還太早,她定然冇有返來,本身還是等等再回建章宮,免得驚擾了她,萬一叫她難堪,今後可不輕易說上話了。
“梅語白?”
趙挽下朝以後直奔禦書房,他坐在椅子上,臉頰緊繃,強忍著笑意,心中卻止不住的歡樂。愛妃真是個口是心非的人,想必自那件事以後她也想了很多吧,想要在宮裡好好活著,如何能蕭瑟了皇上?也許是之前她不肯給他台階下,現在想通了,想用這類體例和緩兩人的乾係吧。
是張陌生的臉……白淨的麪皮,苗條的遠山眉,狹長上挑的鳳眼,粲然如星的眸子,秀致高挺的鼻梁,輕抿的薄弱粉唇,臉側如畫筆勾畫而下的柔緩線條,滑下精美的下頜……清楚是男人,卻透實在足的秀美,溫吞徐緩,隱有媚意。
宜安衣衫混亂,髮髻偏斜,滿身都在顫抖著,眼裡儘是驚駭,她看著趙挽,哽咽道:“我和娘娘一起去采艾草,山上冇有很多艾草的,我們四周找,垂垂地走遠了,俄然……出來一條狼,我們都嚇得兩腿發軟,還是從速跑,從速跑……然後我不曉得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