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皇後隨和的問了她幾句話,便讓她下去歇著了。
皇後病著,殿內經常傳出咳嗽聲,藥吃的比飯還多。日頭好的時候由宮婢扶著出來逛逛,身上裹著厚厚的披風。一眼瞧去,像是過冬。
白岑與九江王的活動蕭珩已曉得,隻是阿誰女人實在是大膽。
南錦瑟這一覺睡得舒暢,恍忽間竟然覺得是淩晨,待看到日暮西下,這才憬悟過來。玉手將一側長髮撩到耳後,扶著常青的手臂站起家,發笑道:“竟然睡到申時,你們兩個膽量越來越大,竟然不曉得喚醒本宮。”
曾多少時,燭光下儘是情深密意,那顆紅痣在半明半暗的帷帳中搖擺生姿。
最看不透的一點在於,她對皇上無慾。而皇上對她的態度,更是奧妙難明。
白筠筠坐在紫藤樹下,拿著本《金剛經》當字帖,一筆一劃寫的極當真,可惜歪歪扭扭的不像模樣。來長春宮裡已有七日,日日這般安逸,隻偶爾陪皇後聊談天。
常虹應了聲,回身出門。
常青悄悄走過來,遞給她一卷黛色絲線,朝著帷帳努努嘴。常虹搖點頭,表示常青彆疇昔。
“探子來報,白侍郎那日喝多了酒,與小妾歡.好以後,一不謹慎說漏了嘴。白選侍曾對他言……言……”
皇後悄悄笑出聲,病容上閃過一絲冷傲。本來好好的一個美人兒,被疾病折磨的隻剩七分姿色。可這一笑,還是看得出本來風華正茂時的影子。
“不急。”她當然是來侍疾的,隻是皇後需求最夠的時候來察看她。身為一國之母,身邊有充足的主子使喚,特彆是入口的藥和貼身用的物件兒,都是比來靠近信賴的大宮女脫手打理。莫說她一個剛進宮的小小選侍,就連長春宮服侍多年的白叟兒也不見得能近身奉養。
南錦瑟睨她一眼,“都是本宮慣的。”話鋒一轉,“白選侍歸去了?”
見白筠筠寫完一張又一張,半下午寫了一大摞紙。春杏看的忒冇意義,窩在一旁的藤椅上打起了打盹。
“朕何曾說過這等……她竟敢假傳聖意!她就不怕砍頭麼!”蕭珩一手撫著額,腦筋裡的小人在打鬥,一個說“拖出去砍了!”,另一個說“先留著!”
“甚麼?”蕭珩肝火中燒,額前青筋繃緊。“你再給朕細細說一遍。”
南錦瑟微微一笑,“今後你便曉得了。”萬事來日方長。如果宮中女子和字帖普通,說話做事都出自一個模型,那皇上看著多麼無趣。
“回皇後孃孃的話,臣妾當時年幼,忘了描的是哪位大師的字。時隔多年也不會寫了,還望娘娘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