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好久未聽到承琰的聲音,我心中更加嚴峻,隻得悄悄跪著,不再多言。
承琰點頭道:“朕想來你也無事了,不然怎有精力一早便到華儀宮去。”
我聽出其語氣中的冷意,隻得道:“皇上恕罪,臣妾不該動了私心,鼓動皇上措置了懿元夫人身邊的親信…隻是臣妾如此做並非全然為了私怨,也是為皇上著想…”
我暴露恰到好處的笑容,柔聲道:“有勞公公了。”
承琰道:“朕倒看你另有何冠冕堂皇的來由來誆朕。”
承琰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道:“方纔在華儀宮時還能言善辯,現在怎的倒笨拙起來了?”
我一驚,忙從座上起來,跪下道:“臣妾知錯了,請皇上恕罪。”
我握著茶盞的手不由一緊:“皇上…”
“謝皇上。”我因精力緊繃,又跪了好久,腿有些麻痹,在玉緣的攙扶下才漸漸站起。
承琰道:“也好,朕確切有些累了。”
承琰昂首看我一眼,指了指窗邊的座椅,道:“不必多禮,起來坐吧。”
不一會兒,有宮人進殿為我奉了茶,我心不在焉的飲了幾口便放到了桌上。
“謝皇上。”我謝恩後起家,在坐椅上坐下。
言罷由著德順引我進了勤政殿。
事已至此,我隻得硬著頭皮道:“臣妾雖身處後宮,卻也偶有聽聞姚氏一族恃寵生驕,權高欺主。前朝與後宮息息相乾,後宮之事,皇上心中也定如明鏡普通,懿元夫人這些年所做之事,少不得身邊的親信臂膀推波助瀾,若可藉此機遇將她身邊換成皇上的人,皇上天然也會費心很多。”
不到中午,便聽聞外務府帶了六名宮人送去了華儀宮,我不由笑道:“惠妃娘娘做事公然利落,想必是擔憂懿元夫人在病中無使喚之人,這麼快便挑好了人送去。”
玉緣“噗”的一笑,忙去將承琰賞的景泰藍紅珊瑚耳墜拿來為我戴上。
承琰笑道:“罷了,朕若怪你,便不會聽你之言將那些主子貶入浣衣局。”
我動情道:“臣妾不敢,隻是臣妾母族遠在華國,在這雲國便隻要皇上一個靠近之人,臣妾不肯看到皇上過分辛苦,隻想儘臣妾所能來讓皇上少一些煩惱之事,卻不想觸怒了皇上,還請皇上懲罰。”
很久,隻聽承琰語氣和緩了些:“起來吧。”
坐了好久見承琰一向用心看動手中的奏摺,我不安之下,拿起了茶盞,還未將茶送到嘴邊,忽而承琰昂首看向我,問道:“這幾日,你的身子已是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