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黛瞧著她這副神情,對勁的一笑,道:“是元妃叮嚀我在你的百濯香裡下了東西,那東西還是元妃身邊的李香薷親手調製的。”沈青黛語頓,不由揚了揚眉,反問馮嵐道:“你可記得,你小產以後,李香薷曾向你要過百濯香。”
“你發覺了,便反過來害死了袁婉儀!”
“我天然不敢,元妃不會承認,隻會將錯處都推在我的身上。元妃在宮中一向聳峙不倒,若非她有手腕,她如何以眾矢之的的處境與貴妃、嘉妃等人對抗?”沈青黛言之鑿鑿,似是已經發覺這樁事中的蹊蹺。
沈青黛不言語,馮嵐便緩一緩,等她神思稍霽,便又向她反覆一遍。直到沈青黛進了寢殿的門,馮嵐跟著邁過漆紅的門檻。那聲音伴著夜色在寢殿裡迴盪,更加幽沉陰冷。
白芍內心也是怕的了不得,怯怯與沈青黛道:“小主,今次的事兒,恪貴嬪隻怕冇那麼等閒善罷甘休。”
太後身邊的宮人細細的徹查了一番,除了有人瞧見馮嵐曾與袁楚楚一起往觀象觀去過以外,再冇有人瞧見旁的甚麼。太後尋了馮嵐去問話,馮嵐隻說袁楚楚要拉著她同去,隻是半路她的衣裙被勾破,她便立時遣人歸去取衣裙,便再冇有與袁楚楚同業。太後又問了旁人,倒彷彿與馮嵐無甚乾係。
雲千雪隻道未曾放在心上,讓定昭儀不必介懷。又問起那日她緣何那般打動的去乾清宮詰責霍延泓,又是從哪兒聽來的天子要對烏恒用兵。
馮嵐幽幽笑起來,“如此,還得感謝你們安插恰當,象房四周本來就是無人。你既然曉得袁婉儀不測,想來也會暗裡裡安插一番。隻不過,袁婉儀去的俄然,打亂了你的陣腳。隻怕你一定記得將我連累出來,第一個要緊的,便是叮囑宮人辦理象房的人,隻推說是袁婉儀本身想去象房瞧瞧吧?”馮嵐語頓,旋即諷刺的歎道:“你若當真想鬨個魚死網破,倒是由我將前後的事兒如數說出來夜無妨。我們同歸於儘便是了!”
巧舌如簧
定昭儀便將裴似棠如何與她提起軍費增加,皇上要用兵的話一五一十的說給了雲千雪聽。
雲千雪手裡捧著茶盞,兀自看的暢懷,見裴似棠來了,將那杯盞放在圈椅邊兒上的桌子上。抬手遞給裴似棠道:“叫你過來,是因為本宮有話跟你說。本宮現在身子重,精力頭兒也跟著短了,便與你直言。”雲千雪語頓,回身掃了一眼跟著裴似棠的宮人道:“你們退下,隻讓綠竹留下。”
馮嵐靜了埋頭神,愀然怒道:“你纔是教唆我與袁婉儀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人。你一貫巧舌如簧,現在又敢來詬病元妃,你可敢與我到儲元宮對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