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跑去哪兒呢?朕已經教人把門鎖上了。”這聲音逼真的鑽進雲千雪的耳中,讓她的心快速放下,卻又跟著懸了起來。說不出的難堪與焦灼,非要立即避開他纔算完。
這一句,將雲千雪心底的委曲與酸楚,儘數的喚了出來。她眼裡又是不住的湧下眼淚,彷彿彆離不見的這數月裡,隻能用眼淚來傾訴。多說甚麼,都是冗餘和難堪。
雲千雪聽著這字字句句,一句一個對不起,將她的心生生的揉碎。
“是做夢?是霍延泓的靈魂返來了?他返來了?不,我這般蕉萃的模樣!我這般癡肥而笨拙的模樣,怎好教他瞧見。”
本來,這麼多年,她都覺著本身遺世獨立,伶仃無援。竟從未發覺,至始至終,他都在她的身邊。用她看不到,猜不到的體例守著她。讓她免於磨難、免於驚懼、免於悲哀,妥當的捧著她,細心的庇護她。
這個聲音,雲千雪如何會不認得!她每晚入夢,老是因為這個聲音痛苦的嗟歎而驚醒。她昂首,竟瞧見霍延泓從佛像前麵走出來。如神袛普通的漂亮容顏,帶著滿麵與滿眼的欣喜笑意。就站在她的麵前,觸手可及的麵前。
雲千雪臉上一紅,抽泣著,小聲道:“我,我不曉得。我……我不曉得該如何說。”
雲千雪被這個死字驚得渾身一顫,下認識的緊緊攥住了霍延泓的雙手。恐怕一眨眼,他就會消逝了似的。她嘴唇幾度開合,看著霍延泓眼中化不開的思念,隻穩了穩心神,將淚意忍去,緩緩道:“你返來了。”
霍延泓聽得細心,倒是非常的胡塗,“甚麼?”
他忙半蹲下來,抬頭用雙手接著那淚珠,一顆都不教落了地。“你如許哭,倒不如叫我立時就死了吧。”
霍延泓聞聲這番話,那裡是珍惜二字能夠概括的。他便也靜聲,情深款款的說道:“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