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子君美目微揚,挑釁的看著顧臨怡道:“可不是,說一句不好聽的。這張公公入宮的時候,可比我們幾個都長呢!這六尚和內侍省的虧空固然不是小事兒,可也不至於鬨得這麼大吧!如果真鼓吹出去,到底打的是皇家臉麵。隻怕讓內裡的人看笑話!”
雲千雪與薑子君兩人未言語。內心策畫著,隻要抬太後出來,才氣將顧臨怡的籌算壓下去。
雲千雪抿唇一笑,暖和道:“既然貴妃與夫人爭論不下,那我們便去頤寧宮請太後裁斷。”
太後那眼波清平淡淡的在顧臨怡的臉上一掃,神采頓時嚴厲下來,“甚麼事兒?”
雲千雪悠然一笑,直言道:“曲姑姑與張公公現在連都冇有家人,更彆提故鄉了。娘娘這恩旨,還不是變著法兒的趕她們出宮?”
“那曲姑姑和張公公還罰不罰?”薑子君看著太後的眼神,輕巧的提了一句。
太後轉頭,那幽沉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打量與看望,那樣的目光看得人渾身高低都不安閒。顧臨怡一隻手絞動手中的絹子,側眼抬眉,內心有些發虛,可還是平埋頭神,問道:“如何?臣妾做得不對?”
張保忙點頭道:“主子幼年就已經入宮,家中人因為災荒都死光了,哪兒另有鄉可還?”張保說著,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痛哭起來,“求娘娘寬宥主子吧,主子這麼些年在宮中經心儘責,不說功績,也有苦勞啊!”
顧臨怡早就推測,來了頤寧宮,此番安插必然是枉操心機了。她深吸了一口氣,微微抿唇,笑了笑,謙虛恭謹的問太後道:“那太後要如何措置?”
太後含嗔帶笑的瞥了她一眼,方纔沉著的臉,這才鬆緩了一些,“得了,你們都彆說話。”太後這話開了口,三人便都是噤聲,太後轉頭,對著跪在麵前的二人,和緩道:“你們來與哀家說說,是如何一回事兒!”
“你免除了她二人的職,那年前年後,六尚與內侍省的各項事件,該由誰來打理?莫非要貴妃親身去羈繫六尚與內侍省,好好的主子,操著主子的心?”太後聲音不疾不徐,慢條斯理的向顧臨怡問道。
顧臨怡強壓著心口的肝火,側目瞪著薑子君,那聲音似是從牙縫兒裡擠出來的普通,“依著和敬夫人的意義,是有過不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