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子君捏著帕子為君煥悄悄擦著額頭上的汗珠兒,眯目笑道:“瞧你熱的!彆折騰人了,與你皇姐看看花兒,坐著吃幾塊糕。省著一會兒又嚷嚷熱!母妃可不給你吃冰碗的!”
衛菡萏自不好沉默的再繞歸去,立時端方的挪動玉步,緩緩的走近,向著德妃福身,“德妃娘娘萬福金安。”
太後聞言,不動聲色的抬眼,眼眸平淡的凝著怡康貴太妃,反覆了一句:“拿返來?”
怡康貴太妃擺手,“薑家的管家勾搭縣丞奪人家財,這當主子的背後,可有個主子呢!皇上雖說對薑大人小懲大誡,可說到底,也是薑家的人侍寵生嬌了。”
太後似是將怡康貴太妃的話聽了出來,沉思起來。喧鬨了半晌,太後才幽然低緩的開口問她,“你之前可向來不過問宮裡的事兒,現在倒是肯操心。”
怡康貴太妃順手攏了攏薄紗的衣袖,笑嗬嗬道:“前些日子獻王妃入宮,私底下與我提起,說是內裡兒提起後之事,聽薑家的口風,彷彿德妃……”怡康貴太妃適時的止住將要說出口的話,低頭笑了笑,“德妃家世好,現在膝下二子一女,還頗得皇上的情意。我瞧著宮內裡出了元妃就是德妃了。如果真往上麵使使力也冇甚麼不成以,不過自從端陽晚宴,二皇子落水今後,我想著,還是不該讓德妃太點眼。再者,那薑家,疇前但是出錯誤的。”
薑子君尚不曉得怡康貴太妃有削她協理六宮之權的籌算,一心揣摩著該如何能把衛菡萏給逼急了,讓她早些對上貴妃。正揣摩著,便聽宮人回報,說是蓮貴嬪領了宮人去了欽安殿。薑子君乾脆領了雲珠與君煥去禦苑,特地候在衛菡萏回宮必經的路上。
薑子君和悅的向她揮了揮手,拉著君煥道:“煥兒,快給蓮母妃問安。”
太後抬眉,眼中非常安靜,隻淺笑著道:“現在何必來翻這箇舊賬?”
未幾時,頤寧宮內便是響起了絲竹管絃之聲,跟著歌女委宛的吟唱,極是動聽。這一場賞樂賞曲的小宴以後,太後似是將怡康貴太妃的話忘了大半,頤寧宮裡半點動靜都冇有。
太後漫不經心的含笑,偏頭睨著怡康貴太妃,“都是兩年前的舊事了,現在提這個做甚麼?”
薑子君瞥見此情此景,是非常對勁的笑了笑,柔聲和緩的向著衛菡萏說道:“蓮貴嬪一塊兒坐坐。”
薑子君麵上大是納罕,道:“如許的事兒,我是聽也冇傳聞過。”薑子君語頓,嘖嘖的點頭,“說到底你還是七皇子的親生母妃,就算因著生辰八字,可總不至於常日見也不讓見一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