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雪抬手撥了撥掛在髮髻間的銀質春燕流蘇,淡淡道:“或許真怕峯迴路轉,晚節不保吧。畢竟現在她算是保養天年,摻雜進宮妃之間的事兒。一旦出了事端,好日子便也跟著冇了。”
薑子君聞言忍不住一怔,怡康貴太妃言語間說的是個“人”字,就著方纔那話,又彷彿隻是在說一池爭搶的錦鯉罷了。
兩人天然也不再多說這些,而是領著孩子各自回宮。
雲千雪不覺得意的和婉垂眉,婉然含笑,道:“臣妾冇撒那一把東西下去,也不想看誰爭得頭破血流。臣妾現在懷著皇嗣,實在不敢往河邊兒、水邊兒去,怕一個不把穩傷了本身。”
怡康貴太妃和顏悅色的笑睨著薑子君,“是嗎?”
雲千雪與薑子君聞言,一起福身,謙遜道:“不敢。”
一旁跟了怡康貴太妃多年的老嬤嬤瞧著,不由小聲道:“德妃與元妃到底還是年紀輕,不知進退……”
雲千雪不解何故,偏頭問道:“如何?”
怡康貴太妃側眼凝目在雲千雪彷彿芙蓉的臉頰上,深看了幾眼,終究轉頭與跟著的宮人道:“孤站了這一會兒,也倦了,回吧。”隨行的宮人應下,簇擁著怡康貴太妃離了千鯉池。
怡康貴太妃微微含笑,聲音平淡的開了口,道:“為了那麼一點點兒的魚食可要擠破頭了!”她目光極暖和的轉頭將剩下的魚食丟回給了宮人,抬眼看向雲千雪與薑子君兩人,臉上帶著長輩的馴良與慈悲,歎道:“這宮裡的魚兒但是真真兒的不幸,比不得內裡天高海闊的安閒。不過這一把魚食撒下去,我們看著的人倒是感覺風趣的緊!也是個樂子。”
“蓮貴嬪?”雲千雪不假思考的脫口而出,眼波落在薑子君笑靨深深的麵龐上。這衛菡萏也是她一向想用的人,隻不過她總覺著衛菡萏心機不簡樸,倒不如投閒置散,由著她本身使力,總歸幫著不讓她死了便是。
雲千雪落目在池中簇擁的紅色錦鯉身上,如有所思,慢悠悠的說道:“現在也隻是瞧著像,疇前嘉妃也是瞧著像。以是,等逼得她現了本相,再向她動手不遲。”
薑子君無不恭敬的垂首,連聲道:“是,貴太妃說的是。臣妾會讓人徹查下去,尋出這流言是那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