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薷並不辯駁綠竹這番話,而是遲緩的跪直了身子,對著雲千雪拜了一拜道:“小主內心痛恨奴婢,也是應當的。便是小主立時想要奴婢的性命也使得,但請小主……”
倒是雲千雪有些聽不下去,阻了綠竹道:“說的再多,我吃出來的那些寒食散也吐不出來了!”
太後略一揚眉,抬眼淡淡的打量著雲千雪。波瀾不驚的麵龐,沉肅如幽潭般深不見底,漸漸的開口,說道:“哀家有一句話要問你。”
太後說著,讓人捧上了一碗濃濃的湯藥進前,幽幽道:“青萼,疇前你為了淅兒,罔顧你姑母與蘇家高低。現在你已經冇有那很多拘束。喝下這碗東西,你可與淅兒真真正正的團聚了。”
李香薷抿唇,一邊拿著扇子謹慎的替雲千雪扇著風,一邊輕聲細語的答道:“那不是月信,小主漏紅了。前日小主昏疇昔,是多麼的凶惡啊,腹中的這一胎,幾乎不保!”
她並不敢昂首去看太後的神采,內心的思路,在這一刹時千迴百轉。那樣的情感,在這夏季的午後,風涼的深宮暖閣當中,被染上了一股滾燙而澎湃的躁動,抵在內心難言的悸動直衝進一片空缺的大腦中。整小我被莫名又龐大的情感圍困,四周盪漾,碰撞著四肢百骸。似是要從身材裡跳脫出來,將她全部兒撕個粉碎纔算完。
太後對她麵上透暴露的轟動神情,彷彿非常對勁。又懶懶的開口說道:“你頂著雲千雪的出身回宮,不過是因為你姑母與蘇家的苦楚了局,哀家承諾你,必不會袖手旁觀。現在,你如果點頭,哀家馬上叫人送你出宮與淅兒團聚。也算是有戀人,終立室屬。”太後這一句說的尤其遲緩,尾音拖得極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