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雲千雪有些聽不下去,阻了綠竹道:“說的再多,我吃出來的那些寒食散也吐不出來了!”
“小主已經有了四個月的身孕了。”李香薷麵上帶著清潤和順的笑意。
“身子還好?”太後啜了一口茶,緩緩嚥下,纔開口問道。
李香薷瞧出了雲千雪眸中浮動的不安與焦灼,忙叮嚀她道:“小主現在有了身孕,胎像又不平穩。可不好過分勞心。”她扶著雲千雪坐起來,在她的腰間塞了兩個鵝絨軟墊兒,道:“那日小主在屋子裡暈了疇昔,小回子便立時來尋奴婢檢察。診過脈以後,奴婢便發覺,小主您有孕了。立時去回稟了和敬夫人,和敬夫人又稟報給了太後。以是小主現下躺在頤寧宮的偏殿裡,這是太後的恩情!”
太後一笑,眼角的細紋似是遊魚劃過普通,細細打量著雲千雪麵上的神情,“哀家要奉告你,淅兒之死與你當初的假死,是一樣的。”太後這番話無波無瀾,非常安靜。似是再說一樁平平常常的閒事一番。
雲千雪有些驚奇不定,似是完整不能信賴普通,怔愣的問道:“我,我這幾月明顯來了月信。”
天子口諭傳返來的那日下午,太後才終究宣召了雲千雪。多日的保養,讓雲千雪肥胖的臉頰,豐潤了一些。麵色,也不似前些日子那般慘白蕉萃。她穿戴一身月白繡翠竹青梅的衣裳,不施粉黛,髮髻金飾也是極其平常素雅的玉質。讓人瞧著,分外楚楚不幸,清麗可兒。
太後略一揚眉,抬眼淡淡的打量著雲千雪。波瀾不驚的麵龐,沉肅如幽潭般深不見底,漸漸的開口,說道:“哀家有一句話要問你。”
雲千雪有孕從冷宮出來,便留在了頤寧宮中保養。太後叫了太醫細細的為雲千雪調度身子,又經常打發踏月三不五時的來瞧雲千雪規複的如何。如此經心照拂,雲千雪這一胎,才總算是安穩下來。且不說今後能不能留住,眼下,算是臨時的統統無虞了。
綠竹雙眼微微紅腫,快步進前,扒開了跪著李香薷。她動手很重,李香薷不料之間,便被她推得趔趄跌坐在地。綠竹將藥碗放在床邊的楠木嵌螺鈿三腿半月桌上,看也不看李香薷,而是轉頭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道:“謝天謝地,主子總算是醒了。”她說著,捧了安胎藥到雲千雪的麵前,“主子快趁熱喝了,用了安胎藥,這胎必然就安穩了!”
李香薷這番話,似是高山一聲驚雷,讓雲千雪有些回不過神,顫顫的問她道:“你說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