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倪臻心頭有氣,勉強咬牙道:“方纔在合歡殿,元妃娘娘也稱呼妾身一聲側夫人。裴朱紫再大,也大不過元妃娘娘。何況,妾身進了蘇府,也是元妃娘孃的恩情呢。”周倪臻仰臉,不卑不亢的凝眸望著她。
裴似棠乖戾一笑,刻毒的說道:“在我麵前,豈容你一個冇品冇級的姨娘我、我的自稱?遇見我的儀駕,不知躲避施禮,你這是目無尊上,以下犯上!”
冇一會兒的工夫,周倪臻細白的臉頰便是被打的紅腫不堪,嘴角都排泄了血。她嗚嗚的哭著,道:“妾身……妾身……冇有……”
裴似棠心下帶著氣,被含露如許一勸,更加火冒三丈,“你是我的宮人,還是她的宮人!我現在讓你們去掌她的嘴!誰如果不去,今兒個早晨我就打誰的板子!”
裴似棠聽著周倪臻搬出來元妃來壓她,是亦發氣不打一處來。倒也不動氣,而是冷然笑著,微微眯目挖苦的說道:“冇皮冇臉的纏著元妃賞下恩情,又是妾氏的身份從側門入得府。周姨娘也真美意義如許說!”
裴似棠咯的一笑,刻薄的說道:“側夫人與姨娘又有甚麼彆離?忠勇伯的府上又不似平常的王府,有正妃、側妃、媵妾、姨孃的彆離!側夫人,還不就是姨娘罷了!”
“你們都在做甚麼!”身後俄然響起慍怒的聲音。
裴似棠不覺得然,挖苦的牽唇,“不過是蘇府一個小小的姨娘,還真覺得彆人叫你一聲側夫人,你就是真真兒的夫人了?你到冇到端陽晚宴又有誰會在乎,彆說我現下打了你巴掌,就是這會兒打死你又能如何?”
“夫人!”
周倪臻強忍著,提示裴似棠道:“裴小主,一會兒就是端陽晚宴。小主這會兒如果掌了妾身的嘴,怕是太後、太妃瞧見都欠都雅吧!”
裴似棠聽著周倪臻先告了惡狀,立時轉首啐了一口,滿不在乎,慢悠悠的向敦肅夫人道:“周姨娘可不是好好的,她瞧見嬪妾的儀駕恍若未見,既不躲避也不可禮。是周姨娘先目無尊上,以下犯上!嬪妾不過是教教周姨娘端方!”
珮雙忙拉了周倪臻一把,兩人齊齊的靠著宮牆邊兒上跪下,道了一句“小主萬福”。
幾個月之前,周倪臻還與裴似棠同為身份相稱的官家女兒。一同賞蘭花之時,周倪臻曾搶白嘲弄過裴似棠。現在兩人一個是宮妃,一個是蘇府的側夫人,有了身份尊卑的凹凸。裴似棠又向來都是個記仇的人,現在朋友路窄,她自不會如許等閒的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