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香榧子又稱三代果,第一年著花,第二年景果,第三年才氣果熟落下來。期間又不免風吹雨打,到了第三年,能成熟下來的果樹又是極少。故而,香榧子向來是皇室貢品,平凡人是吃不到的。
秦妍被他說得麵上的笑容一滯,手指成心偶然的絞著袖擺的一腳,也未答覆莫知名。
薑子君有些慍怒,沉著一張臉,憤然不平的說道:“老是差了那麼一步,就差了一點。”
“哦,大人隻號脈就能斷出我內心有愁緒?”秦妍玩味的一笑,眼神濯濯,帶著一絲興趣盎然。
薑子君與雲千雪二人將那宮女名冊送去了皇太後的手裡。皇太後捧了細看了一番,跟著是半晌的無語,悠長的未發一言。
秦妍嗤的一聲,盈盈笑問道:“本宮現在還不敷有為?莫大人是想把本宮送去尼姑庵裡做姑子去?”
莫知名聞聲踏月要送香榧子往長樂宮去,便是恭敬的揖手與秦妍稟道:“這香榧子孕中的婦人不宜多食,微臣得疇昔長樂宮存候然脈,也要叮嚀元妃娘娘一句。”
雲千雪眉心不自發的一顫,腦中隻是想了那麼一瞬,她便是點頭,道:“顧家豈敢?”
因著天熱,秦妍隻穿了一件雨過天青色繡海棠的紗衫,底下是寶藍色水紋綾波襇裙,連著月紅色的領子,上麵的暗紋繡著玉蘭花的紋樣。脂粉均淡,素淨卻不失明麗。
太後將那紙箋放在桌子上,闔目靠進軟墊中。“真是本領!可真有本領呐!”
莫知名跟著絃音進了柔儀殿西儘間兒的碧紗櫥裡,恭恭敬敬的向著賢妃請過安。
“但是敦肅夫人?”寂靜一陣,雲千雪才慢幽幽的吐言,“露凝他殺的時候,敦肅夫人就在棠梨宮。並且,棠梨宮的腰牌也是裴朱紫先發覺送去給敦肅夫人的。這露凝去昭台宮本就奇特。”
“莫大人當真是醫者父母心。”秦妍瞥了莫知名一眼,神情莫名沉肅下來。靠在了榻上再不看莫知名,隻與硯語道:“那些香榧子本宮吃不下去,讓莫大人都帶走!”
雲千雪與薑子君聞言,皆是沉默垂首。她們兩個天然曉得太後說的話,那些人在暗處,而她們卻在明處。
雲千雪倒是心領神會,她微微昂首,眼中有些悵惘,“太後,便是您也不曉得嗎?您也查不出來這背後的人嗎?”
薑子君瞧著雲千雪眉頭緊蹙,忙勸她道:“冇乾係,我們另有浮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