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嵐得了雲千雪的規勸,回到東宮,便是直奔著沈青黛的寢殿去。
馮嵐隻是微微點頭,蹙著眉道:“也不是甚麼應當不該該的。我隻是想著,嘉妃與元妃的事兒,你這一頭紮出來,可不曉得是福是禍。我瞧著,如許的事兒,能少摻雜,便少摻雜纔好!”
雲千雪隻是笑,“沈采女如果要搬離棠梨宮,也不必特地去煩勞皇上操心。等回宮以後,本宮自當替沈采女向賢妃與和敬夫人言語一句,搬去彆的宮殿居住。隻不過沈采女在棠梨宮住得好好的,如許俄然搬出去,倒是該如何與嘉妃說?到時候,隻怕真要與嘉妃撕破臉了!”
便如疇前的如嬪,她悉心種植汲引,從未曾防備過她。到頭來,還是被她反咬一口,生出很多費事來。
實在說來,霍延泓也不過是因為寵幸恪朱紫而心虛,恐怕雲千雪吃心的原因。纔將跟著來的三人當安排普通。
隔了兩日,倒是恪朱紫去采菱渡閒逛,竟極巧的碰上了雲千雪。
馮嵐也覺著在理,冇有旁的話可說,一一應了下來。以後,二人又隨便說了些閒話,可到底馮嵐內心裝著事兒,便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
雲千雪沉湎在如畫的風景中,抬手挑逗起湖水,手上是又軟又柔,涼絲絲的觸覺。
馮嵐疇前固然與沈青黛經常陪著雲千雪說話,可自打雲千雪分娩,天子從木蘭回宮以後,便是極少來往。現在見雲千雪還是如昔日那般馴良可親,倒是讓她不覺有些受寵若驚。
馮嵐聽她提及不必特地去勞煩皇上,神情不免有些訕訕的不安閒,垂首低低道了一聲是,忍不住道:“可現在嘉妃已經發覺了沈采女偷聽,隻怕……”
采菱渡的蓮葉田田,十裡風荷,彌散開甜膩的香氣。夏風偶一拂過,在煙波水霧間搖擺生姿。
原是霍延泓已經叫人備好了小舟,籌辦與雲千雪泛舟湖上,采了蓮花蓮藕。現在俄然被政事纏住,也隻得踐約。雲千雪正歎本身泛舟其間未免苦楚無趣,倒是瞧見了馮嵐,便也極天然的邀了她同遊。
馮嵐聽著雲千雪這話,忍不住在內心多想了一些。雲千雪倒是也不再多言,而是含笑,清平淡淡的說道:“你且歸去原話奉告給沈采女,問一問她是不是當真要搬出來。如果真想搬,也不是冇有體例。隻不過獲咎實了嘉妃,到底與沈采女也無甚好處。”
馮嵐被雲千雪說的微微一驚,啞然想了半晌,道:“嘉妃總不能……”
馮嵐便是侷促的一笑,解釋道:“本來是想讓人去請你的,還冇來得及說,便被娘娘邀去同舟遊湖。我瞧著如許的機遇可貴,已經替你與元妃娘娘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