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妍臻首略低,曼聲道:“是為了舒妃的胎。”秦妍聲音極是遲緩,彷彿因為身上的不適,讓她說話都變得吃力起來。以是每一句都帶著一種難以言明的病態的慵懶,聲音軟軟的長長的。語氣有些躊躇不決,可細諦聽上去,彷彿與平常又並冇有甚麼太大的分歧。
秦妍點頭,“舒妃的胎是莫知名莫大人在照養,本宮思來想去,深覺不當。這一胎,他實在不該照養。本宮此前也提示過莫知名,讓他奉告給你。可他彷彿冇有說。”
探菊瞧著衛菡萏的神采並不像裝出來的,內心更加猜疑,當即也不回衛菡萏的話,而是聲音冷硬的說道:“娘娘,僖貴嬪的死,奴婢遵循娘孃的叮嚀冇有說出來。現在奴婢已經進了浣衣局,也籌算為娘娘您守口如瓶。可如果娘娘想著殺人滅口,到時候魚死網破,誰也欠都雅!”
雲千雪聞聲這話,直覺著奇特又能夠,“此人在水裡泡了五天,那水還不臭了?如何第五天賦被人從井裡撈上來的?”
照說僖貴嬪的事兒算是就此作罷,隻是念菊進了浣衣局冇兩日的工夫,竟俄然失落。浣衣局的管事倒是無甚上心,讓人呈報給了內仆局以後,便將念菊失落拋在了腦後。
“念菊失落了?”衛菡萏聞聽這話,自是駭怪不已。
雲千雪聽她說及幫手二字,倒是亦發獵奇。捧著茶盞,舉眸看向她,未發一言。
“主子去一趟浣衣局宣探菊問話?”小回子垂首問道。雲千雪未言語,隻是平淡的點頭。小回子立時退了下去。
“舒妃的胎?”雲千雪清越一笑,烏黑如墨的眸子悠然凝著她,帶著掩不住的玩味之色。
僖貴嬪一雙眼睛從眼眶裡凸出來,那舌頭血紅耷拉的老長。這刻,正抬起雙臂,十指的指甲長長的,又尖又利。她聲音淒厲,那悲鳴與砭骨的恨意直上雲霄,“賤人!你還我的命,還我命來!”
衛菡萏這連續多日緊繃的神經,總算能鬆緩下來。她重新躺下,桔梗替她掖了被腳。衛菡萏思了一思,翻身冷然與桔梗道:“桔梗,探菊留不得了!”
秦妍微微一怔,有些侷促的將那茶盞放下。咳了咳,才依依道:“也冇甚麼好不好的,老是那樣罷了。”
探菊將信將疑的看著衛菡萏,“念菊與奴婢一塊兒到的僖貴嬪身邊,我們兩個在一塊兒相處有些年代,親如姐妹。念菊如有甚麼,毫不會不與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