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深明大義,本宮……”,再說客氣之語,宋揚靈感覺倒薄了二情麵分,是以略過不提,隻說:“我願行此著,另有一個啟事,便是將軍在軍中聲望之隆,旁人難以望你項背。便是曾將軍,他任了批示使一職,想必也難同將軍對抗。我一再安慰,明日陛下又將設席接待,是但願將軍千萬莫是以悲觀,而在要副使的位置上,管束住正使。”
也不知為何,隻覺血氣上湧,想起宋揚靈,又覺心疼非常。也不再同雨成田客氣,哼了一聲,負手而去。
孟昱這才長舒一口氣。他亦曉得宋揚靈遲早要曉得徹夜之事,隻是從旁人處傳聞總比親眼瞥見來得輕鬆。
王擔當隻冷哼一聲,斜眼瞧了雨成田一回,便追著孟昱去了。
“孟……孟將軍!”她穩了穩心神,不難猜出孟昱夜裡在此的啟事。想起批示使一事,隻覺慚愧不已。
雨成田一時張二和尚摸不著腦筋,想著這孟將軍怎這般喜怒無常!
“皇後言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況隻是戔戔一個批示使的職銜!”聽宋揚靈親口抱怨處,孟昱心中就是再多不滿,也不忍再多說一字。
孟昱看著阿誰轉眼即逝的笑容,隻覺胸中一慟。倒是側過甚去,未置一語。像是和誰負氣普通。
孟昱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式,便雙手抱胸立在一旁等待。恰是暮色四合,沿河兩岸點起了宮燈,遠瞭望去,錯落的屋簷下也都亮著光。
“末將剛纔已經去過書閣,陛下……”一時情急,孟昱找不到合適的來由,支吾一番,才道:“陛下批了一日奏摺,正小寐。末將便籌算出宮,明日再麵見陛下。”
孟昱低頭深思了一回,終是忍不住道:“我知你現在身在高位,是後宮之主,母範天下。而宮闈險惡,你又插手朝政,更是如履薄冰。我隻望你,切莫逼緊了本身。”
一時寂靜無言。燦爛銀河也覺隱蔽。正走著,宋揚靈俄然輕呼一聲,驀地愣住了。世人皆驚奇轉頭扣問。孟昱低頭一看,倒是她的披帛遭風一吹,被樹枝掛住了,正躬身要解,想起男女授受不親,身材便頓住了。漸漸收回擊,目睹著兩個宮人圍上去。他垂垂抽身出來,施禮道:“宮室已近,末將不便久耽,就此告彆。”
孟昱卻滿腦筋都是藺枚在書閣之事,恐怕宋揚靈曉得悲傷,脫口問道:“皇後是要回宮?”
眼下要緊的是安寧朝堂,既要給曾家以長處來穩定民氣,又不能讓曾家順勢真的坐大,以成養虎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