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舒皺著眉道：“酈州！那是出了名的富庶之地，又是四王爺的封地……”

藺常俄然非常可貴地歎了口氣，繼而道：“朕本年尚不到四十歲，可滿朝文武，乃至……”，頓了一下，又道：“滿心體貼的都是儲君之位。”

這是宋揚靈頭一回聞聲藺常主動提起立儲，心中一凜，不知陛下接下來還要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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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賢妃承諾我的前提，我必然知無不言。”

宋揚靈答道：“我本身清算了，才清楚各處東西位置，找起來便利。”

李錦舒一聽確切像曾鞏薇會做出的事情。連續問道：“東西藏那裡了？誰幫她做的手腳？”

話至此，本來要僵，幸而蘇如信性子和軟。她悄悄柔柔道：“為表示誠意，我情願先說出皇後的打算。”然後便和盤托出。

“那裡的話？姐姐深夜前來，必是有所見教，快請坐。”

彼時李錦舒正要歇下。散了頭髮，穿戴月白斑斕褻衣，擁被倚在熏籠邊。秀萸奉告她，陛下去了暢音閣。那邊住著個新來的秀士，說是樂戶出身，一把嗓音嬌啼委宛若黃鶯出穀。

門闔上今後，她蓮步輕移，來至窗門。透詳確小的窗格，瞥見內裡黑壓壓的天幕，夜色中依罕見重重閣樓，飛簷翹角，像野獸的獠牙。

詳細說到人，宋揚矯捷又杜口不言了。

諾大一間室內，便隻剩下蘇如信和李錦舒二人。頓時空空蕩蕩，彷彿冷了一二分。

蘇如信看出李錦舒神情難堪，便道：“戔戔一個酈州，如何同天下比？並且我是酈州人，將來隻想落葉歸根罷了。”

她回過甚去，見李錦舒驀地逼近。近得能夠清楚瞥見她瞳孔裡本身的倒影。

“蘇如信吃齋吃壞了腦筋了，我看她現在真是一無是處。留在這宮裡隻怕讓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下。”

“請出去！”

蘇如信便將其他資訊一一說出。末端，衷心補一句：“祝大殿下得享天下。”正要走，卻俄然被李錦舒一把拽住了手腕。

蘇如信也剛好出去，見李錦舒已經卸妝，便道：“打攪mm歇息了。”

李錦舒立即背過身去，從速擦了擦眼角，又狠命眨了兩下眼睛，將眼淚全數逼歸去。再回過甚時，嘴角一抹嘲笑，眼中儘是霜色，又變成阿誰高高在上，美豔無雙的李賢妃。

這時，便有小宮女來報，稱德妃拜訪。

她來不及換衣服，便披了件夾襖，下床來至外邊。

蘇如信看著阿誰暗淡的倒影，愣了一下。她俄然垂下眼睫，瞥見她有力而泛著青紅色的手背，低聲道：“我在這皇宮裡已經住夠了。”忽而昂首，又問李錦舒：“你呢？還情願住下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