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側著臉在鏡中看了一下,烏黑的髮髻上,一朵紅色碧璽配著羅娟製成的牡丹花,奪目又刺眼,便笑到:“難為你手巧,真是都雅。”
“我也是偶爾想起疇前在家看我父親拿來的東洋人的金飾,纔想起要做這麼一個。”
皇後一見楚琳琅眼含秋水,似泣非泣的模樣,止不住一陣犯噁心,便道:“有話直說。”
楚昭儀也順勢道:“太後的壽辰勢需求做功德,我想謄寫佛經以外,不如恩賞宮內世人,乃至天下萬民,也是與民同樂的意義。”
李錦舒放下調羹,道:“莫非還是因為偷東西那事?皇後都罰過了,如何皇上又插手了?”
尚未用完早膳,小黃門俄然來報說陛下駕到。三人立即停下碗箸,取脫手絹擦了擦嘴角。冇想到藺常竟然會在此時過來,對於三人而言真是不測之喜了。不過楚昭儀和季昭容再欣喜,也不敢在皇前麵前僭越,亦步亦趨跟在前麵,隻兩雙眼睛傲視生輝得恨不能飛去門外。
楚昭儀在一旁道:“皇後隻道她手腕纖細,殊不知腰才細呢,真正的嬛嬛一嫋楚宮腰。”她向來不忿季昭容在皇後跟前扮天真無涉的小女人,如此說不過是想提示皇前麵前是身姿嫋娜不成小覷的妙齡少女。
皇後一笑,道:“你就惦記取吃食,倒也不見你發胖。過來,我看看,這手腕像是比夏季還細了些。”
皇後的眉毛都快氣得豎起來。她向來曉得楚昭儀慣會裝好人扮荏弱,隻是真正看不得她那副模樣,一句話非得咬成三截,這就是他們自誇書香世家令媛蜜斯的做派!比起來,李錦舒固然也惹人厭得很,卻直率痛快很多。
皇後自小遭到的教誨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女兒家也不能隨便哭哭啼啼。現在見楚昭儀這模樣真是一顆頭兩個大,煩得要死,但到底這幾年曆練出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本領,安慰到:“你冇聞聲陛下說昨兒忙了一早晨,必是朝中有大事,煩心得緊。你不過撞槍口上了,也不必過於自責掛懷。過幾日,我置一桌水酒,請了陛下來,你陪個禮也就完了。要我說,到那日,陛下怕是連本日起火之事都給忘了。”
楚昭儀淩晨一起來未曾用飯,便去給皇後存候。不想季昭容到的比她還早,正幫著給皇後打扮。
季昭容年青,剛過十八,是皇商之女,進宮才1、二年。長得嬌俏水秀,瓜子臉新月眼,一口貝齒特彆都雅。見了人也老是笑眯眯的。現在手裡拿了一隻款式不常見的髮簪,正給皇後比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