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才忙不迭跑出來。
她曉得,他就住在相國寺。禦街往南走一裡,再往東,過了洗心橋就是。
兩家議定以後才向宋揚靈稟報。為錦上添花,宋揚靈下了道指婚的聖旨,又犒賞了很多綾羅珍寶,金銀財帛。
宋揚靈也未下旨宣他入宮。
宋揚靈本就未曾睡著,眼看著烏黑閃電劃過。她俄然大聲道:“來人,備車馬,朕要出宮。”
或許,他會主動進宮?
不過一時半刻,車架侍衛都已籌辦好。
槐莊抬手聞了聞:“味道很大?我本身倒不感覺。還是換了號。”說著便先去換了身衣裳。
藺楨一貫抉剔且講究,又是嫁女,天然對典禮諸多定見。幸而周君清隻求順順利利攀親,諸事不在乎,兩邊倒也和樂。
她想著,如何也得見上一麵罷。如果不見,就跟抱憾畢生似的。但是又不敢貿冒然前去,萬一他避而不見,顏麵掃地還在其次,關頭是那就見不著了。展轉了一夜,又是期許,又是驚駭。
她垂下眼睛,故作輕鬆:“你奔波一日也累了,不必在此奉侍,先去歇著罷。”
那日日頭又曬,她實在走不動,靠樹一站,特長帕一擦,一腦門的汗珠。茶水也不是她慣常喝的——味重又苦,還回甘慢。
他滿口承諾,說要買花給她戴。
“是,還要不要叫人出去奉侍?”
“奴婢不放心,來瞧瞧陛下。”
到晚膳時候,朱賢妃非常熱忱,定要留飯。槐莊推讓不下,隻得告罪坐了。
她向下瞥一眼,見槐莊在底下站著,便問:“何事?”
瓢潑似的大雨滂湃而下。青綢打傘也護不了全麵。雨點打在臉上、手上,刹時濕了一片。
槐莊在錦屏山整待了一日,隻初到時向孟昱請了安。那今後,孟昱便一頭紮入尋覓的人群中,成為漫山遍野中的一個小斑點。
碧檀悄聲奉告她:“陛下在殿後露台上坐了半日,飯也未曾吃,像是有苦衷。”
槐莊無法,隻得回身出去。
錦屏山距宮城比來處不到一裡。站在山腰上,能將全部宮城支出眼底。特彆是近處的端華門、瑤閬宮。隻不過瑤閬宮是冷宮,當年還曾軟禁過米黛筠。宋揚靈是毫不會踏足此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