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一回，叫來槐莊，叮嚀她：“馬上派人出宮傳旨，宣蔡文叔、陳慕庭、李思來、陳紹禮進宮。”

龔洗塵見孟昱苦衷重重的模樣，從速道：“將軍放心，鄙人必然不負所托。何況畢竟有皇後在後，此事想必掀不起太大風波的。”

周婉琴隻急著問：“如何了？產生何事？”

莫若找一其中間人探明其態度。

隻可惜現在已經得空探聽。

宋揚靈看他一眼，道：“但說無妨。”

孟昱一時還冇想到這案件已經過京兆尹衙門接辦，一邊猜忌，一邊往外走。

那日一下朝，孟昱便心急火燎地回府。剛進門，龔洗塵還不知朝堂上產生了何事，迎上來講西京那邊來了複書，“是關於陳大人的。”

周婉琴這才點點頭，可一雙手緊緊抓住孟昱袖子，如何也不放心鬆開。

兩人在二門邊上見麵。

倒是陳慕庭微微昂起麵孔，似有不屑之意。他實在並未在都城派係當選邊站。一來不忿黨派之爭，二來也不熱中於權力官位。一心所想隻是在其位，謀其政。他與魏鬆不熟，但恭敬孟昱軍功赫赫。此前有過幾次大案，也曾得皇後不偏不倚才氣秉公法律。就為官做事而言，他承認皇後的才調與政績。情願就事論事。

中書省接到將孟昱、魏鬆交由京兆尹衙門審理的旨意今後，當即有人寫了便條帶到集思殿。

孟昱看了一遍，忍不住想起當時魏鬆所說陳紹禮去韓國公府守歲一事。莫非陳母就是韓國公府的婢女？如果如此，兩家便有淵源。但一個下人之子，就算已經身居高位，能成為堂堂國公府的座上賓？

他道：“依下官看來，魏都知與孟將軍並未犯下十惡不赦之罪。法律還不過乎情麵道義，皇後此時若隻顧避嫌，豈不叫天下臣民寒心？”

蔡文叔是禦史中丞，在京多年，與各派係都熟絡。何況監察百官，有實權在手。現在正為宰相之位馳驅，要他同杜青說項，一來身份職位夠，二來恰是他表忠心的時候。

他又溫言道：“你放心在家等我返來便是。”

李思來雖為刑部尚書，但對法規法度不甚熟諳，隻在一旁擁戴。見陳慕庭說完，便向陳紹禮道：“陳大人也說說看。”

當日護送古樹一事是他交由李猛督辦。眼下當務之急便是二人對出一套說法。

孟昱接過信，不急著看，一把掖進袖中，道：“你立即將李猛請來。”又簡樸將杜收美彈劾一事說了一遍。

諸人倒是冇想到皇後最後竟是如此要求。李思來本來就冇籌算管這事情，思考屆時找人代筆，各房不獲咎便是。蔡文叔因要奉迎皇後，隻一個勁揣摩皇後言下之意。陳慕庭倒是想著就此事該當立下法度，以供後代鑒戒。唯有陳紹禮，麵色陰沉不定，不知在想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