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不知天子何意，隻賠笑說：“皇上的嬪妃們不但貌美賢惠，並且本日萬壽節都為皇長進歌獻舞，當真才貌雙全。”

李玉忙介麵：“歡暢歡暢。”

天子“唔”了一聲，緩緩道：“停下！”

天子含著笑意，“朕有那麼多的阿哥、公主，一個個活潑潑的，又聰明又聰明。”

李玉滿心驚奇，卻不敢多言，忙一甩手中拂塵，表示抬轎的寺人們放落了轎輦。李玉湊上前，“皇上，這兒離承乾宮另有一段路，還是讓主子們抬著您走吧。”

李玉悄悄納罕，穎妃巴林氏乃蒙古貴女，入宮數載，頗得天子恩幸。便連皇貴妃魏氏所生的女兒七公主，也交由她扶養。特彆是烏拉那拉皇後過世以後，平常嬪妃可貴見天子一麵，這位穎妃卻常能陪天子說話，寵遇可見一斑。而本日天子如許拋下她不顧，倒是向來未有之事。

李玉忙忙點頭，“皇上說得是。”

天子微微一笑：“是啊，今兒是朕的生辰，再過兩天就是八月十五中秋，人月團聚，都是好日子。”

李玉眸子一轉，隻假裝不懂，笑吟吟道：“可不是，皇上的萬壽節都是皇貴妃撐著身子一手籌劃，不成謂不無能。”

李玉悄悄看了天子一眼，奓著膽量勸道：“皇上，穎妃娘娘在養心殿等著您哪！”

李玉含笑答道：“皇上，到西六宮的長街了。”

天子伸脫手，李玉忙伸手扶住，天子道：“朕感覺酒勁兒上來了。李玉，你扶著朕走一會兒。”

天子微眯了眼，“那不是十五阿哥無能，是他的額娘太無能。”

天子擺了擺手，“順服體貼天然是好，可朕怕啊，怕這順服體貼上麵是說不出口的肮臟心機，肮臟手腕。朕想一想，就感覺噁心。”

李玉見天子信步往前，環顧周遭一眼，忽地想起一事，心中冇出處地一慌，腳下都有些踉蹌了。

天子閉上眼睛，“可不是？個個都順服著朕，體貼著朕。隻要穎妃還直率些。”

李玉不敢怠慢，忙轉頭揚了揚拂塵，四個小寺人便躬身後退下去。

天子輕嗤一聲，帶了幾分諷刺之意，“是啊。朕有那麼多的嬪妃，個個貌美如花，聰明無能。”

李玉上前扶住天子的手，天子慢悠悠走著，兀自說：“今兒是朕的生辰，朕真歡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