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真的?那奴婢多謝小主了。”她慌不迭地又要施禮相謝,如懿挽住她手,暖和道:“去吧,好好去養好身子。”
如懿也不敢多言,隻是讓宮人們多多焚香,或供著水仙等香味消滅氣味。玫朱紫胃口雖好,嘴角卻因體熱長了燎泡,又跟著牙齒痠痛,天子心疼不已,每隔一日必去看望,太醫們也跟著來往不斷,的確熱烈得沸反盈天。
阿箬戰戰兢兢地看著如懿,哀泣道:“奴婢就算有不是,也是對小主一片忠心呀!”
阿箬卷好褲腿,暴露又青又紫的膝蓋,最嚴峻的處所硌破了皮肉,沁出鮮紅的血絲。如懿微鬆一口氣,替她敷上藥粉。阿箬止不住哭泣起來,“小主,奴婢好委曲!”
阿箬含了一絲可貴的暖和謙虛的笑,辭職出去。隻是在回身的刹時,她將這縷笑悄悄咬齧成了唇邊一個不肯褪去的印子。
如懿歎口氣,決然道:“不是我不想留她,隻是阿箬的性子,宮裡是斷斷容不得了。不如趁著芳華恰好,送出宮打發了配人吧。”她想一想,“阿箬到底跟了我這些年,婚事上必得上心,不能不法。等那日我額娘入宮,我得拜托她去外頭探聽了,給阿箬安排個好人家。”
如懿凝神半晌,憂然歎了口氣,“惢心,這些年我是不是寵壞了阿箬了?”
惢心有些難堪,半晌方道:“慧貴妃看了小主謄寫的《佛母經》,說小主對付了事,寫得不細心,並不是誠懇受罰。”
這平生悶氣便是一夜。如懿謄寫佛經抄得晚,夜裡又聽著微涼的雨漱漱一夜,異化著雨打芭蕉之聲,格外愁人似的,這一夜便冇有睡好。
惢心遲疑半晌,還是道:“但是貴妃的確是過分了。”
如懿頭也不抬,“氣也氣飽了,不必了。”
阿箬哭道:“慧貴妃這麼折磨奴婢,就是為了折損小主的顏麵。奴婢受委曲不要緊,但是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