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道:“那慎刑司如何辦?”
如懿繃緊的身材終究鬆弛下來,緊緊握住海蘭的手,忍不住熱淚盈眶,“海蘭,我此身能得清楚,都是你了。”
三寶道:“已經用刑了,吐來吐去就這兩句。以是來請小主的意義。”
如懿忍不住笑,“捲起來看看,在本宮這兒怕甚麼?”李玉臊眉搭眼地捲了褲腿起來,如懿見膝蓋上又紅又紫一片,異化著青腫,跟油彩似的,翻起的皮肉還往外滲著血,不由得變了神采,便問:“跪了多久?”
如懿隻穿戴一身水玉色的萱草紋寢衣,也不及換衣衫,隻得福身下去存候。天子忙扶住了她,柔聲道:“受了兩日的委曲了,還不從速坐下。”
如懿撩開他的手,“這是雲南劍川上貢的白藥粉,兌著三七和紅花細磨的,止血祛瘀最好不過了。你要想明天還站起來在禦前服侍,當著這份差事,就乖乖坐著上藥。”
如懿看著她,心底的打動難以言語,隻是緊緊握住了她的手,以相互的溫度暖和著對方,“我覺得你怕成那樣,今後都不敢走出延禧宮了。”
海蘭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擺佈這件事是貴妃惹起的,皇後替玫承諾說了幾句姐姐的懷疑,皇上也忌諱了。玫承諾是受了安撫,可姐姐的委曲也平複了。她們兩敗俱傷,玫承諾無功無過,姐姐反而重新得了皇上的眷顧了。”
李玉承諾著去了,惢心抿著嘴笑道:“小主終究也肯上心了。”
李玉拐著腿起來,打了個千兒道:“原是主子胡塗了,多謝娘娘指導。”
天子唏噓道:“說到委曲,有誰不委曲的?貴妃感覺她委曲,玫承諾也委曲,你和海蘭何嘗不委曲。朕也實足委曲,前朝的事兒忙不完,背麵還跟著不溫馨。”
海蘭放下碗道:“姐姐信麼?”
如懿笑著拍了她一下,“也學會貧嘴了。既然事情都如許了,再查就傷了臉麵,便如許吧。”
海蘭黯然道:“我隻要姐姐了,如果姐姐被她們冤枉了去,我另有甚麼依托。何況姐姐昨夜如何救的我,我今後也一樣救姐姐。”
天子的目光掃過皇後的麵龐微微一滯,很快笑道:“這麼說,朕冇有白白讓你住進延禧宮去。倒成全了你們倆好生照顧著。”
玫承諾橫了海蘭一眼,旋即道:“既然大血藤與白花丹服從一樣,誰知有毒還是無毒?”
皇後秀眉微曲,表示素心拉開海蘭,道:“海常在,本宮曉得你擔憂嫻妃,但如許的大事,不是誰都能擔得起的。你說是你下的白花丹,那本宮問你,你何時去過永和宮,何時下的藥?”